第68章(第2/3頁)

竟然……這麽厲害!

那麽昨日裏陛下對崔綾,確實是有資格說出那話的。連嶽彎彎也不禁暗中心折。

要趕上崔綾已是不易,至於要練到元聿這地步的,那於她自然更是難如登天了,嶽彎彎嘆了口氣,心道自己這半路出家的,能在彎腰時把球擊中都算是勝利了。

元聿停在了她的身旁,呼了口氣,這時,他額角的汗珠已愈來愈多,嶽彎彎想遞塊帕子,但是回想了一下,自己出門似乎並未攜帶絹帕,於是作罷。他忽然出聲:“彎彎,到朕馬背上來。”

嶽彎彎“哦”了一聲,慢吞吞作勢要下馬。

他卻突然一臂扯住了她,與昨日一樣,將她提到了他的身前。

兩人一騎,身下的駿馬也發出了一道輕輕的響鼻聲,嶽彎彎想著,好家夥,連馬都開始抗議了!

而元聿猶如不聞,只從身後靠近她,扔了自己手中月杖,改握住她的柔軟小手。在握住的那一瞬間,沒有感到半分的掙紮,那久違的熟悉的寧靜心安之感,又再度充盈他的心。

他朝她靠近了一些,將韁繩遞給她握,自己則橫臂抱住了她的腰。

這親昵的姿態令嶽彎彎很是懷疑,元聿是不是趁機吃她豆腐。

如果是的話,那這個陛下真是心機滿滿。

接下來的一切,漸漸超出了嶽彎彎的預料,連端陽姑姑教她的話也想不大起來了,差點兒就要在他種種攻勢之下沉溺下去。

然而只還差一點,元聿握住她的手,教她如何揮杆之時,她的眼角余光,卻瞥見了正在場外,一動不動地朝這邊凝望的翠衣女子,那是一位華服麗履的貴女,嶽彎彎只看了一眼,根據打扮也認了出來。

是崔綾。

當下,她是半分打球的心思都沒了。

然而還要順著元聿的手勁兒,朝著球洞們擊去。

她又不肯配合,這球自然就沒進,打偏了,正中圍成球洞的木牌上。

她還是有些可惜,但立馬便察覺到,崔綾似乎在譏笑自己,手攀住圍欄,冷目睨著自己,像是覺她不自量力,出身低微,命若蒲草的一個女人,居然也敢來學這種只有貴族之子,方能學習的馬球。

如此一來,嶽彎彎反而不服氣了,朝後看了一眼,只見元聿的雙目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仿佛在質問她為何用心不專。嶽彎彎更是有點來勁,她拿下巴朝崔綾所在之處點了一下,元聿視線移了過去,正見崔綾在外,她被自己一看,似是受到了驚嚇般,忙後退了幾步,跟著就輕快地跑走了。

元聿卻不知為何心情大好,只泄露了一絲的愉悅,朝她捏了下臉蛋:“朕不喜那崔綾,覺她礙事多余,實是惹人討嫌。彎彎,你不必再對她喝醋。”

嶽彎彎一滯,正想說,誰喝醋了呀,他可真是自我感覺太過於好了,元聿卻很快又道:“在朕深心之中,獨有彎彎。”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但不得不說,他這話倒是令人很有幾分受用。

嶽彎彎哼了一聲,只沒有理會,心裏卻漸漸放松了些。

原本她的身體底子也是不錯的,只是懷孕待產的時日裏,幾乎沒能大動過,人的身體便如鐵器,久置不用常常會生銹,這一日的教學下來,她是累得腰酸背痛,長呼短籲的。到了回營時分,元聿便因為一些事宜,先走一步了。

她獨自踱回了營帳,窩在圈椅上,把自己蜷成了一只紅毛小狐狸,糟心地想著:以前見不到他人時,還心有埋怨,誰知道現在天天見著,日日相對,時時處著,竟是這麽累!

她現在居然有點懷念在甘露殿時,一個人繡花喝茶,有時和三兩貴婦談天說笑的日子了。

哪知才歇了不久,清毓端著熱茶進了來,稟道:“娘娘,那崔家的小娘子來了,正在娘娘的帳外候著。”

嶽彎彎不待見崔綾,也不想見她,回了不見。

但清毓又道:“但奴婢看,那崔家的小娘子似乎不見到娘娘,她就不肯死心。”

嶽彎彎皺眉:“行吧,你讓她進來。”

一個貴女被她拒之門外,守在帳外一直不去,被人撞見了也不是個事兒,嶽彎彎也不怵她什麽。何況元聿說得很明白,他的心在自己這兒,沒予半分崔綾,可以說道的只是,當初他未曾拒絕崔公的“好意”罷了。

崔綾還是那一身綾羅青衣,步了進來,在見到嶽彎彎慵懶地靠在椅背之上,舉止毫無皇後尊儀之時,她忍不住皺了眉頭,似露出了淡薄的鄙夷之色。但她藏得很好,很快,這抹厭憎的神色便被隱藏去了。

一個毫無儀容體統的女子,竟能成為大魏皇後,這是最讓崔綾費解和不甘心的事。

她定了定神,道:“娘娘,臣女方才見娘娘在馬球場中,與陛下練習打馬球了。”

這事無可隱瞞,嶽彎彎道:“是,又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