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3/4頁)

龍陽之好,分桃斷袖。

陳婉兮也從書上看到過,女先生斥之汙穢肮臟,責令她不要再看。

她也只當前朝人的荒唐,並未多想過,此刻聽梁嬤嬤如此說,心裏頓時有些惡心,斥道:“嬤嬤,你真是越老越糊塗。這都是什麽烏七八糟的事,王爺怎會?!”

梁嬤嬤只得抱起那卷鋪蓋,說道:“娘娘,您不信老身的,可就等著瞧吧。”說畢,擡腳往外幹活去了。

她就不信,一個氣血方剛的壯年男人,放著如花似玉的嬌妻在房夜夜不碰,能沒半點事兒?

陳婉兮坐在炕上,斜倚著紫流蘇軟枕,指甲輕磕著炕幾,望著窗外的桃花出神。

入夜,過了人定時分。

於成鈞果然又在書房中歇宿了,他倒也非全然說謊,近來果然公事忙碌。

不止西北那邊部族勢力分化需得掌控,廢黜營妓制的枝枝葉葉也需得商討,再則還有老兵安置一事。這樁樁件件,哪一件也離不了他。

每日處置公文畢,都已夜深,再要抽空看那冊子,也看不了幾頁。

故而,一紙不算厚的人事教習書,竟讓他看了這許久還未全部看完。

這夜,他照舊由玉寶伺候著在榻上躺了,握著那冊子打算再看幾頁。

雖大致記了些許,他總想再琢磨領會些時候。如今,可萬萬不能再如新婚那夜一樣令王妃吃苦,如嘉楠所言,再犯一次,怕王妃終生都不肯再讓他近身了。

這是要逼他做和尚。

他正自看書,忽聞得一陣軟底鞋擦地聲響,便見一方素白裙擺晃了進來。

於成鈞並未擡頭,只當是玉寶放了哪個丫鬟進來,便說道:“來送宵夜的?放在那桌上吧。玉寶越發沒規矩了,來人也不通傳一聲。”

那人果然走到桌邊,放了些什麽東西,卻並未離開,走了過來,竟就在他身邊榻上坐了。

於成鈞頓時冒出些火氣,只當又出了個柳鶯,他將書一撂,豁然而起,就想發作,卻猛然見坐在自己身側的,竟是那個該在瑯嬛苑裏歇宿下的王妃!

他頓時回怒做喜,笑道:“你怎麽親自來了?”說著,將那書悄悄往枕頭底下藏去。

陳婉兮早已卸了妝,散了發,只拿一支玉釵隨意挽著,素面勻凈,長發如墨,一襲玉白色紗衫長裙,斜斜的睨著他。

純白清雅,卻又透著一絲妖惑,仿如那些民間話本之中,夤夜造訪人宅的狐女。

陳婉兮說道:“妾身看王爺每夜都要在書房處置公務,實在辛苦。妾身是王爺妻室,怎能安心一人安睡?來陪陪王爺,就做些研墨捧書,焚香端茶的事也好。”說著,早把於成鈞那小手腳看在眼中。

她心中起疑,問道:“王爺往枕下塞什麽呢?”

於成鈞有些窘迫,倒頗似昔年演武場耍小聰明被教習抓個正著時的心境。

他說道:“那不是你能看的東西,都是我們男人看的。”

陳婉兮越發狐疑,她想起了梁嬤嬤的言語,真有幾分以為於成鈞是幹了什麽不能見人的事。

她沉不住氣,心裏又急又慌,定要看個明白不可,說道:“什麽機密,妾身便看不得了?”便硬要去拿枕下的書。

於成鈞不敢傷她,只好看著她將書搶了過去。

陳婉兮將書拿到手中,看了一眼書名,不明所以,又翻看內頁。只看了幾張,但見滿紙都是淫邪之言,所畫全是從未見過的男女穢態,她頓覺血沖頭頂,兩頰滾燙,不知如何是好,便將那冊子狠狠擲在地下,斥道:“原來王爺說公務繁忙,就是每夜在書房裏看這勞什子玩意兒?!這是什麽邪書,妾身要拿去燒了!”

於成鈞眼看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她撲倒在榻上,按住了她的雙臂。

陳婉兮睜圓了眼睛,斥道:“王爺,你這是要幹什麽?惱羞成怒,便責罰妾身麽?!”

於成鈞笑了笑,眸光自她精致的臉龐,掃到胸前雪膩的肌膚上,沉聲道:“那可不是什麽邪書,是教導咱們如何好生做夫妻的寶典。”說著,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啞著喉嚨道:“本王還道婉兒當真是古板懵懂,一事不知。原來,你心裏不是那麽想的。卸妝更衣,夤夜到自己丈夫房中,是作何打算?”

陳婉兮方寸全亂,嬌斥道:“妾身,妾身來此是來服侍夫婿的,可不是陪王爺瞎胡鬧。”

於成鈞見她果然如此回答,心裏得意,或許她掌家處事頗有手腕,但在這等事上還不是任由自己牽著走。

他笑道:“既是來服侍夫婿的,那今夜就讓你好生的服侍一回。”

陳婉兮慌亂不已,身上男人的力氣,令她無法抗拒。

她驚慌、羞赧、然而雜亂的情緒裏,竟還有那麽一絲興奮。

她依然懼怕那種痛苦,但她不再害怕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