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鹹魚第三十九式(第4/4頁)

樓思危接著說自己經歷的可怕故事,“我小時候貪玩,經常被我爹堵著暴打。有一次被堵得不行了,我就一狠心,鉆進一處狗洞裏躲他。誰知道那洞不是狗洞,是熊瞎子洞。我一鉆進去,洞外頭堵著我爹,洞裏頭堵著熊瞎子,我當時恨不得拔刀把自己砍了完事。”他心有余悸地道,“真是太可怕了。”

池縈之同情地說,“你小時候也挺慘的。難怪這麽容易被嚇到。”

輪到韓歸海了,他思索了很久,遲疑地道,“我並沒有遭遇過可以與兩位相比的可怕的事。如果是最可怕的經歷,應該就是……”他瞄了眼對面的司雲靖,不說話了。

司雲靖冷笑了一聲,替他接下去說完了,“韓世子最可怕的遭遇,是這趟上京謁見。”

他用樹枝撥了撥篝火,若無其事地道,“你們都說完了,那孤也說個可怕的事吧。不過孤要說的不是曾經發生的可怕遭遇,而是即將發生在你們身上的可怕遭遇。”

三個人的肩頭渾身一顫,就連昏昏欲睡的池縈之也嚇醒了。

她意識到眼前這人說話又換回了‘孤’的自稱。現在她又是隴西王世子的身份,而對面這位又是手中握有生殺之權的東宮之主了。

她一下子坐得筆直,和其他兩人一起,六只眼睛忐忑地盯著太子爺。

濃重夜色下,只聽司雲靖輕描淡寫地道,

“朝廷征討謀逆的蜀王,剛剛打了場大仗,花費了不少銀兩,國庫空虛了。三位世子既然人在京城,就為國出點力,每個人寫信回家,向你們的父親討要三十萬兩銀子捐贈國庫吧。”

池縈之三人:!!!

……

昨夜河畔大營的篝火夜話,成功地晉升為三位世子遭遇的可怕人生經歷之一,三人翻來覆去整夜沒睡著。

東宮的話鋒很明顯了。

把他們三個扣在京城,目的不是要他們的命,而是要他們老爹的錢。

昨夜最後,司雲靖還意味深長的丟下了一句話:

“汝陽王說他找不到百萬藏銀庫,可能要在京城長久待下去了。至於各位在京城停留時間的長短呢,不一定。全看各位的家書寫得好不好。”

司雲靖在帳子裏等到了中午,順利等來了樓思危最先呈交上來的書信;其他兩封卻始終沒來。

韓歸海是個刺兒頭,他的信沒來不奇怪;池家那個倒是出乎意料。

他打發高大年去池縈之帳子裏催問。

高大年去了一圈,愁眉苦臉地回來了。

“哎喲,太子爺。池世子一個字兒沒寫,說他不舒服。”

“真不舒服還是假不舒服?”

“看起來是真不舒服。臉色發白,一早上躺在帳子裏沒挪窩,一直捂著肚子。”高大年猜測著,“興許是昨晚的烤羊肉吃撐了,鬧肚子了?”

司雲靖聽得擰起了眉,”肚子不舒服就趴著,躺著,多喝熱水,不耽誤他寫封信的功夫。”

“老奴也是如此勸的。勸了半天,池世子就回了一句話。他說,寫也沒用,他爹沒錢。”

司雲靖伸手按了按青筋跳起的太陽穴,吩咐說,“把人帶過來。孤要單獨同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