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鹹魚第三十八式(第2/3頁)

樓思危和韓歸海兩人繃緊的一口氣呼了出來,手軟腳軟地坐了回去。

今天不用趕路了,池縈之也挺開心的,坐在原地喝湯,悄悄用手揉著大腿。

平涼城平日裏練習騎射的時候,她都會穿戴一層阿重縫制的厚重的棉布護腿。

她的護腿跟旁人的護腿不一樣,穿在大腿根部,護著靠近馬鞍的大腿內側部位,專門防磨破皮。

這次千裏迢迢入京,阿重把整套護腿預備著,放在輜重裏帶來了。

——但誰讓今天太子爺一聲招呼不打,直接把人帶出城了呢。

別說棉布護腿了,連金瘡藥都沒有。

她用手隔著衣裳按了按大腿內側,剛下馬時還不覺得,歇了一陣,反而火辣辣越來越疼,估摸著是磨破皮了,便小聲問樓思危,“大侄子啊,你帶了傷藥沒有。”

樓思危吃驚地反問,“叔啊,你的腿真傷著了?我沒帶藥,問問隨行的高公公?”

池縈之:“算了吧。”

對面坐著的韓歸海聽到了幾句,滿肚皮的火找到了發泄的地方,蔑視地道,“騎個小半天的馬居然能磨破大腿,池世子的弓馬功夫都是虛的吧。可惜了隴西王英雄蓋世,後繼無人。”

“你!”樓思危勃然大怒,扔了碗指著韓歸海喝道,“你這麽厲害,整天陰陽怪氣嘰嘰歪歪的,太子爺在的時候你怎麽啞巴了!也不看看你自己剛才那慫樣!”

韓歸海同樣大怒,跳起來指著樓思危喝道,“我慫,你又好到哪裏去!韓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病著勝之不武,等你好了戰一場!”

樓思危:“不必!現在就來戰!”

坐在劍拔弩張的兩人中間的池縈之:“……別吵了。安生歇會兒不行嗎!”

東宮眼皮子底下,打架當然是打不起來的。

鬥雞眼似的兩人摩拳擦掌,還沒動真家夥,就被趕回來的禁衛左右拉開了。

禁衛們問明了起因,兩位世子鬥毆是因為韓歸海嘲諷了一句池縈之,不敢耽擱,趕回去如實地稟告給了太子爺。

隔著七八丈距離聽到了一聲寒涼的笑。

一名禁衛飛奔過來傳口諭道,“你們三個還真是能鬧騰。此事因為池世子而起,就請池世子移步過去太子爺那邊坐著吧。”

池縈之:“……講講道理。我從頭到尾除了勸架沒說其他的。”

禁衛聽了,飛奔過去回稟。

過了一會兒,同樣的人又奔回來,“太子爺口諭,跟孤講道理,找錯人了。還請池世子趕緊移步,太子爺那邊等著呢。”

池縈之沒辦法,抓著吃剩的半塊胡餅就過去了。

司雲靖踞坐在篝火旁,人在城外,便也沒了皇城裏的那麽多規矩,一只手肘隨意地橫在膝蓋上,另一只手裏同樣握著塊胡餅。

但池縈之鼻尖動了動,立刻察覺人家手裏的胡餅,跟自己的餅大有不同。

——人家手裏的胡餅,是灑滿了黑芝麻的薄脆款。胡餅在火上烤過了,芝麻香遠遠地飄了過來。

她多盯了兩眼,司雲靖便敏銳地察覺了,順著她的眼神往自己手裏轉了一圈,明白了。

“喜歡吃芝麻餅?”他隨手撕了半塊遞過去。

池縈之眼前一亮,欣喜地接了過去,小小地咬了一口芝麻最多的邊角,馥郁的芝麻香在嘴裏回味,她愜意地眯起了眼睛。

司雲靖坐在旁邊,頗覺得有趣的看著,“小口小口吃食的模樣跟林子裏捧著松果的松鼠似的。”

他主動又拿起架在火上剛烤好的一張脆脆香香的芝麻餅,遞到了跟前,“半塊餅不夠吧。再來一塊?張嘴。”

池縈之剛乖巧地把嘴巴張開,胡餅直接塞進了嘴裏,差點把她噎死。

司雲靖輕松地把胡餅又往她嘴裏塞了一下,噎得她差點翻白眼,拍了拍手上的芝麻屑,“孤中午的口糧都賜你了。不必謝了,吃著吧。”

“……”池縈之艱難地咀嚼了幾下,半天沒咽下去。還是旁邊的高大年察言觀色,趕緊遞了個水囊過來,連灌了幾大口水,終於把塞了滿嘴的芝麻餅吞下去了。

“咳咳咳……”她捂著嘴低聲咳嗽著。

旁邊坐著的太子爺還挺不滿意,“一張餅而已,都送到嘴邊了,怎麽嚼半天沒咽下去?吃得太慢了。”

池縈之:“……”她算是看出來了,這貨從小到大就沒喂人吃過飯吧!!

那邊司雲靖又吩咐著從馬背行囊裏多拿幾塊灑了芝麻的胡餅過來,但池縈之打死也不想被這位投喂第二次了。

她捂著嘴連連拒絕,“謝了……夠了。”

司雲靖有些遺憾的把一摞芝麻餅遞給了高大年,吩咐他放進池世子的馬背行囊裏。

他把人叫過來,喂飽了,卻壓根沒問剛才鬥毆的事,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

“聽說你要傷藥?縱馬半日,當真磨破了大腿皮?之前還以為你找借口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