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如何解釋?(第2/3頁)

淩安之心下暗笑,想著確實是家風正的,當著自己的女兒把這個事又搬出來說,不過要當余家的女婿,好像有點籌碼也挺好的。

他當即裝作錯愕的樣子:“這個,卑職第一次聽您提起。”

余情氣得牙根癢癢,又在這裝相。

余老爺平時商場縱橫經驗豐富,可是對付起自己家女兒這些事上從未占過上風:“以後實在沒有孩子,就…給你安排個妾室吧,生幾個孩子過繼到余情膝下,也省得她…遭受生兒育女之苦。”

余老爺心中叫苦,裴星元性格和煦,妾室還能聽他們余家的安排。可換成了邪魔歪道的淩安之,應該不是個能聽他們家擺布了,估計會自己去找合心意的,到時候余情操不完的心。

淩安之好像不容置信的表情只在面上晃了一圈便消失了,正色說道:“余叔叔,余情是個心眼實在的,到時候如果有了妾室,她肯定心中委屈,兒女的事情上隨緣吧,無論有沒有孩子我都不弄那些三妻四妾回來堵她的心。”

余老爺聽淩安之一點猶豫也沒有直接輕飄飄的答應了,覺得答應的過於隨意,估計平時也是隨意的,只能又隨意聊了幾句,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就向鳩占鵲巢的人告辭了。

等到余老爺倍感頭疼的出了余情的院子,已經是三更天過半了,淩安之是社稷棟梁確實不假,可是江湖上那荒唐不經的名聲,有多高才華,就有多少任性…關鍵此事裴星元還自始至終全知道,自願給他頂了缸,唉,這以後如何相處?

余老爺覺得自己愧對亡妻,就這一個孩子,還嫁不明白,當即愁的睡意全無,縱使大雪清冷,他為了散心,也信步轉向了花園的方向,花園裏梅花正開,借著近十五的月色,正好欣賞放松一下,卻不想又差點想一頭撞死。

如果能提前預知他能欣賞到什麽,絕對不會到花園裏來找雷,他們家究竟祖上做了什麽壞事,全報應在子女上——

花園裏月照梅林,輕柔的月光撒在雪上,碎雪瓊晶,空中的霰雪飛灑,著實是好景致,假山側的河流已經冰封,小河邊明顯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背對著他,身著白狐裘大氅,雙手撐著坐在河邊細細的欄杆上,這個人看這風流的身形就知道是花折。

另外一個周身寶藍色,鼻梁上架著水晶鏡面向著花折面帶微笑地說話——竟然是從小到大他這個親娘舅也沒見到展顏過幾次的許康軼?!

花折正在給許康軼描繪他送的毛筆:

“我這次回國,在長大的宮殿裏住了兩晚,這兩支竹節筆杆,是我當年喜歡竹子的挺拔之美,可夏吾又不長竹子,就自己尋了滿翠的美玉雕了一對,這次見還在筆筒中蒙塵,想到你經常寫字,就又在三不管地帶活抓兩頭狼,各自揪了尾巴尖的毛做成幾對筆尖,拿來給你用罷。”

許康軼擡頭望了望明月,對花折送的禮物點頭稱是:“這兩支筆確實好極了,正好是一對,你用一只沾墨水,用來寫大字;我用一只沾朱砂,用來批閱;什麽時候筆磨禿了,什麽時候你的字也寫好了。”

花折被迫寫了多年大字,早已經不以為意,覺得許康軼正經八百的樣子特別誘惑,忍不住逗逗他:“這麽說毛筆我不敢送給你了,這個毛筆的筆尖可一輩子也寫不禿。”

許康軼拿起毛筆貼近了眼睛仔細的看了幾眼:“你這麽喜歡那片三不管地帶?”

花折倒沒多想:“嗯,我從小就在那裏淘氣,大楚不去管,夏吾管不著,躺在那片三不管地帶長有人生縹緲、盈虛有數之感。”

可能當年在小南樓的記憶對花折來說太過委屈,所以他選擇性地遺忘了,可那一晚花折說的每個字,多年來在許康軼的耳畔縈繞不去——

當年的花折撓著脖子對他說:康軼,還有一個事要拜托你,我覺得安西軍和夏吾快接壤的那塊三不管地帶不錯,過了今天,我還想去看看。

此事是許康軼的一塊心病,他多年來經常性的愧疚後怕,也總覺得花折雖然好似遺忘了,可終究少些安全感。

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一時間收起笑容,扶住花折的肩膀,在他額頭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

花折握住他一只手擡頭淺笑,眼中有雲霞明滅:“別這樣,小心被其他人看見。”

許康軼若有若無的向余老爺的方向掃了一眼,這麽亮的月光,一身黑衣立在雪地裏,縱使是四瞎子想注意不到都難:“看見就看見。”

——免得真給他兩個侍妾他還要費心思處理了。

癡心父母自古以來便太多,總想操心子女的事,殊不知昔日的小樹苗早已經全成長為了參天大樹,也在尋找屬於自己的天空和陽光雨露,長輩是絕對的善意,可有時候總作出讓人啼笑皆非的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