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3/5頁)

顧顏沒她那麽樂觀,提拉術很疼,每次做完臉都是腫的,顧顏撫摸著自己腫脹的臉,總覺得這次提拉術明顯沒有上次效果好,她擔心自己這臉像是沒有支撐的茅草房,一場暴雨便能打倒了。

“提拉術都沒有用,擦臉的東西能有什麽效果?”

“你不必泄氣,總有法子治好的。我問你,你生病這月余,世子爺對你如何?那不要臉的賤蹄子素心是不是每日勾世子爺去她房中?”

顧顏搖搖頭難言落寞,她和容恒早就不如從前了,可在沈氏眼中,他們依舊是一對璧人。顧顏不願意她替自己擔心,便咬牙搖了搖頭,“沒事的,我有法子治她。”

沈氏不願意她受這樣的委屈,從前她主動給宋朝夕塞姨娘,從不覺得自己做的有哪裏不對,也從沒為宋朝夕考慮過,如今喬氏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成功給顧顏塞了姨娘,按理說她該理解喬氏才對,畢竟喬氏連說辭都與她當初的別無二樣,可她卻無法體諒。顧顏是她疼愛的小女兒,她當眼珠子一樣疼,看到女兒受委屈,心裏比誰都著急。

沈氏恨得牙癢癢,宋朝夕真是沒心的,自己日子過那麽好,卻讓親弟弟親妹妹過這種日子,大師說得對,這人就是來克她的,沈氏一想到宋嘉良回去後便把自己關在房子裏,門都不出,也不願意理會她,便愈發覺得是宋朝夕在挑事。

“你可得警惕,記得給那賤蹄子服用避子湯,若有必要便灌一些紅花,讓她不能有孕,女子只要沒了孩子便沒了後半生的依仗,到時候便任你拿捏了。”

宋朝夕遠遠看向顧顏的馬車,沉默許久。青竹欲言又止,沈氏和二小姐又偷偷見面了,世界上總有這種偏心的媽,也總有被偏心母親傷害的孩子。

宋朝夕知道她想說什麽,然而她對沈氏可沒什麽感情,沈氏最疼宋朝顏,可如今宋朝顏變成這個鬼樣子,宋嘉良又剛從牢裏放出來,前途盡毀。她倒要看看沈氏結局如何。

宋朝夕擡手淡聲道:“我記得定北侯府在附近?”

“就在街尾,前頭轉個彎便到了。”

宋朝夕許久沒見到容媛,她今日逛鋪子買了不少入時的衣裳頭飾,想給容媛送去一些,且上次之後,她怕賀老太太給容媛使絆子,想了想,便讓馬車駛去定北侯府,打算過去看一看。

定北侯府外觀看還算威嚴肅穆,只是外墻斑駁,往裏頭,走廊上的圖案都已經失了色彩,兩旁的花草灌木也許久沒人修剪,偌大的侯府竟然見不到幾個下人,陰森森恍若兇宅。

宋朝夕沒想到定北侯府是這樣一番光景,她往裏走了幾步,便看到容媛從裏頭跑來,看到她兩眼發亮,“嬸嬸!你來看我了?”

宋朝夕笑著往裏走,“我路過,便來看看你過得如何了。”

容媛一襲粉色蜀繡褙子,臉圓圓的很可愛,耳垂上綴著米珠,胸前還掛著一串南珠。跟從前沒嫁人時沒區別,就是瘦了不少,眼底烏青明顯,看著很是疲累。

容媛在家裏悶得慌,心情本就不好,見到她才重拾笑意,二人走到正廳,不多時,賀青州帶著一個個子不高的書童過來了,那書童看到宋朝夕敷衍地敬禮,眼中閃過不以為然。

宋朝夕似笑非笑地盯著她,這小書童臉不大,長得確實俊俏,柔弱的身子包裹在男式的下人衣裳裏,胸部鼓鼓的,腰肢纖細。女扮男裝雖則缺了女子的精致柔美,卻莫名有種羸弱感,加上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和一雙隨時都能哭出來的含情目,男人見了哪能擋得住她的攻勢?宋朝夕從前去過青樓,知道青樓女子為了留住男人的心,經常扮成旁人,或是羸弱的小書生,或是隨時便能拉到腿上來坐著的書童,更有男子扮成獵戶,女子扮成迷路小丫鬟,自然,這樣的戲耍,玩著玩著免不了顛龍倒鳳一番。

若平日在家中玩一玩倒可以說是情趣,可賀青州這種便難免讓正妻的家人不舒坦了。

宋朝夕是長輩,又是一品誥命夫人,這還不提她國公夫人和永春侯府嫡女的身份,無論她哪個身份拿出來都足以讓賀青州對她畢恭畢敬了,更何況是賀青州身邊的一個小書童?她拿起青黑色的杯盞抿了口茶,這茶是陳茶了,也不知放置了多久,她不動聲色地放下才笑了笑:

“世子爺這書童看著像是大有來頭,莫不是有什麽不得了的身份,我瞧著這派頭真是極大。”

賀青州微怔,他知道表妹對容媛不友善,連帶著對國公夫人也不恭敬,可他維護慣了表妹,平日欣賞她的小驕縱,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此刻聽宋朝夕這麽說,下意識便要護短,可對方不是他能得罪的人,若是容媛,他還能斥責幾句,怪容媛不夠得體大度,可國公夫人是一品誥命不說,其夫還是權傾朝野的容國公,是他得罪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