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第2/3頁)

他是皇上,才不會出錯。

錯的自然是陳定康。

她聽見,在她話落後,身側人的那聲低笑,就似床榻間他喚她貴妃娘娘般,總叫她生了分難耐。

潮紅攀上臉頰,阿妤眸子稍濕,情不自禁地拉著封煜的衣袖,黏黏糊糊地喊他:

“皇上……”

空氣中生了分旖旎,封煜哪見過她這副模樣,素來都是他逼得她急了,她才會露出這分媚態,叫他心心念念記著。

晚膳還未用,但沒人還記得,燭火燃了半宿。

——

翌日,阿妤早就醒了,卻緊緊閉著眸子,恨不得再睡過去。

夜晚總能叫人生了分膽。

腦海中斷斷續續地回憶昨夜的種種,她清清楚楚地記得,是她先勾住皇上的腰帶,胡鬧了一夜,連同晚膳都未用。

越是清楚,她越是無顏面對。

辰時周琪進來喚她,阿妤才紅著臉起身,她左顧右盼,卻不知該將視線落在何處。

痕跡從細膩的脖頸一直蔓延而下,周琪輕咳了聲,低下頭不敢多看。

知曉娘娘要和皇上說玉簪一事,周琪擔心了一宿,直到今早看著皇上離開,才放下心,她忍著笑說:

“奴婢瞧著皇上今日離開時,心情似是甚好,還特意吩咐娘娘不必前去請安。”

若不是記得娘娘曾說過的不許耽擱請安,她恐是就聽了皇上的吩咐。

被刻意遺忘的記憶又湧上來,阿妤頓時漲紅了臉,聽出了周琪話中的揶揄,立即惱羞成怒地嗔瞪向她。

給坤和宮的請安未晚。

阿妤到的時候,還有幾位小妃嬪未到,昨夜間胡鬧了些,她那兩條沒甚用的腿和廢了沒什麽差別,被周琪小心翼翼扶著,才能走進坤和宮。

這副模樣太過惹眼,頓時招來一片明羨暗嫉的視線。

皇後很快出來,剛坐穩,阿妤就聽見一人似羨慕地說:“還是貴妃娘娘得寵,不似妾身等人,都好久未能見到皇上了。”

阿妤端著茶水喝了幾杯,才消了些許困意,但困意一消,就瞬間聽懂了這話中之意。

什麽羨慕她得寵,不過是在指責她霸著皇上不放罷了。

不痛不癢的話,阿妤本不想搭理,但沒想到皇後忽然看向她,溫和道:

“近段時間,皇上來後宮的確是少了些。”

不待阿妤說話,她又繼續溫和道:“鈺妹妹身為貴妃,又常見皇上,當可勸勸皇上,這前朝事務繁重,但也得注重身子。”

怎樣才叫注重身子?自然是進後宮。

皇後雖讓阿妤勸說皇上,卻沒有一絲咄咄逼人的意思,話裏話外都叫人挑不出錯來。

阿妤頓了下,才輕輕蹙起細眉,似是疑惑:

“恐是妾身遲鈍了些,竟沒察覺皇上近些時間來後宮少了。”

原因皇後說話而眼睛一亮的妃嬪,乍然聽聞此言,臉上的神色都頓時僵住。

瞧她說得是人話嗎?

旁人連見皇上一面都難,她竟沒察覺到皇上來後宮次數越發少了。

當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陸才人著實沒憋住:“貴妃娘娘受寵,哪兒知曉妾身等人的難處。”

阿妤托腮,斜眸睨向她,輕笑:“怎麽,陸才人在宮中待得不舒服?”

瞧這一個個話說的,難道還想叫她手把手地教她們如何爭寵不成?

想叫她將皇上推出去?

簡直是在做夢。

阿妤撫了撫玉簪,笑得自如,昨夜侍寢後的眼尾還染著余媚,她說:“姐妹一場,若陸才人在宮中待得不舒服,本宮自然要代你同皇上說說情,叫你出宮如何?”

最後半句話,叫陸才人臉色煞白。

出宮?後妃活著出宮可只有一個選擇,尼姑庵中一盞青燈伴古佛。

她又不是瘋了,才想出去,將頭搖得和撥浪鼓一般:“貴妃娘娘多慮了,妾身在宮中待得甚好、甚好……”

她怕阿妤不信,真的跑去和皇上告狀,連連重復了幾句甚好。

見到陸才人這副模樣,其他人哪還敢話裏話外酸貴妃,最先說話的那個妃嬪連忙低下頭,就怕貴妃也尋她麻煩。

皇後視線掃了一圈,見她們被貴妃一句話嚇得連頭都不敢擡,淡淡地收回了視線。

連爭都不敢爭,活該不入皇上的眼。

貴妃的話,只不過嚇唬陸才人罷了,若真有那麽容易就能叫後妃離宮,這後宮哪還能有這麽多人。

待請安後,阿妤剛欲回宮,就被賢修容叫住。

阿妤回頭,待看清她是擰著眉時,有些訝然:“怎麽了?”

她這般模樣,叫賢修容滿心的話險些說不出口。

但有些話,她不得不說。

如今姐姐可以獨寵,是因時間不久,若是時間久了呢?

這滿後宮的妃嬪,不會任由她這般下去的。

賢修容低嘆了口氣,她說:“姐姐,你明明知曉的……”

自古以來,被君王獨寵的人可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