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6頁)

阿妤舀著蓮子羹的湯勺微頓,她問:“送進去了?”

周琪這下沒聲了,悶悶地點了點頭。

她在宮中許久,自然也明白,能將膳食送進禦前本就是天大的本事,不是人人都能辦到的。

阿妤將手邊的糕點朝她面前推了推,周琪彎了彎眸子,撚起兩塊咽下。

阿妤說:“你近日少出去。”

這宮裏的女人心眼比針還小,周琪今日的話誰也不知有沒有被許美人記在心上。

“奴婢明白的。”

今日請安,阿妤帶著的人依舊是琉珠,其實周琪一般留在宮裏的時間較多,她不是愛鬧的性子,外面又不如殿內清凈,不知什麽時候就會惹了亂子。

若非必要,周琪寧願待在宮裏替阿妤守著,也不想出去。

今日的請安有些熱鬧,阿妤到的時間不晚,可殿內依舊有了不少人,互相見禮之後,她就聽見對面許美人的輕笑揶揄聲:

“鈺才人倒真是個饞貓,竟這時才到。”

阿妤羞澀地雙手捂臉:“美人姐姐快別笑話我了。”

美人嬌憨是如何也看不夠的,許美人臉上的笑頓時淡了下去,她拿帕子遮了遮嘴角,不想再與鈺才人搭話。

是她忘了,能從瑜景宮爬上來的人,又怎會是好欺負的。

沈嬪頓時嗤笑了聲,眼底的嘲諷明顯顯地朝許美人而去。

這次新入宮的後妃,沈嬪最了解的就是這位許美人了,她們二人世家相差不多,素來都是被人拿來比較的,未入宮前,許美人常常被人誇著才情無雙。

連帶著許美人也被這話誇得傲氣起來,時常引得沈嬪嗤笑。

論才情,許美人不過就會作兩首無病呻吟的詩罷了,還真當自己是曠世才女了,這天下才情了得的人不在少數,十年寒窗苦讀的人更是處處都是。

沈嬪都不知,許美人暗自驕傲什麽?

兩人坐著正對面的位置,許美人自然將那聲嗤笑聽得清清楚楚,她神色絲毫未變,只是掐緊了手帕,粉嫩的指尖兒愣是褪成了白色。

二人都是新妃中拔尖的人兒,相互對上後,旁人都漸漸停了下來,見許美人久久沒有動靜,眾人掩住了唇角,又恢復了輕笑閑談。

阿妤也故作什麽都沒發現,捧著被茶水,細細地飲著。

就在這時,陳才人忽然冒出一句:“聽說姐姐也快痊愈,應是明日就能來給娘娘請安了。”

她這話是對著皇後說的,可那眼神卻直直地看著阿妤。

皇後輕笑了聲:“這是最好,宮中好不容易進了這麽多姐妹,她也該來熱鬧熱鬧。”

阿妤忽視陳才人的視線,她請安時,素來是不說話的。

再說了,容嬪好與不好,與她何幹?

若是容嬪身子骨越發差了,她倒是還能給些反應。

就是這時,卓嬪說:“快近七巧節,不知娘娘今年可有什麽安排?”

“你若是不說,本宮都要忘了。”

皇後撫著額頭,好似是真的剛想起來一樣,旁人自然是不信的,卓嬪不會無緣無故提起此事,其中必然有皇後的授意。

有人嘆了聲:“往年淑妃姐姐最愛七巧節的熱鬧。”

這些時日請安,可是很少有人提及淑妃娘娘,乍然被提起,阿妤還有些不適應,她朝說話的人看去,是宮裏的老人,並不如何受寵。

不過這宮中,不受寵還可站隊,依舊可以活得滋潤。

這位應是淑妃的人了。

新妃入宮,正是淑妃養胎的時間,使得新人眼中只有皇後,而無淑妃,這對淑妃一陣營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

皇後沒有細說七巧節,就直接散了請安。

剛出坤和宮,阿妤就看見有兩人作伴,朝西邊的方向走去。

是周寶林,和剛剛那個在大殿說話的美人。

她眸色微動,西側的方向是乾玉宮。

也對,淑妃受寵,即使不出宮門,也不缺消息的來源。

皇上雖敬重皇後,可眾人羨慕的卻都是淑妃,那番榮寵,不管過了多久,都直叫人眼紅。

她收回視線,剛要離開,就聽見一陣喧嘩聲。

阿妤擰眉,錯愕地看過去,想知道是什麽竟然這麽膽大,直接在坤和宮的地界鬧事。

待看清發生了什麽後,她直接擰起眉。

是沈嬪,和一位眼生的妃嬪。

琉珠湊近她,小聲道:“是禦女,單氏。”

琉珠的話音剛落,一道清脆的掌摑聲傳來。

眾人一驚,連忙遠遠退開,留出了一片空白的地方,阿妤也跟著眾人散開,站得遠遠地瞧著,她問:“你可看清發生了什麽?”

“好像是單禦女打碎了沈嬪的玉簪。”

阿妤也看見地面上破碎的玉簪,溫潤的白玉碎了一地,是沒有修好的可能了。

沈嬪的發髻也散了幾縷下來,她臉色冷凝,剛剛直接叫人掌摑單氏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