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第3/5頁)

但這種關鍵時刻,趙想容讓他陪她去法國。他雖然答應趙想容,內心深處還存有一絲僥幸,認為那是一個可以被討價還價的請求。

周津塬沉吟地望著趙想容,女人也正扭頭望著他,眼睛亮亮的。突然間,她說:“嘿,咱倆再玩個遊戲吧。”

周津塬把玩著趙想容精致光滑的腳踝,他隨口說:“是脫衣服的那種遊戲,還是不脫衣服的那種遊戲?”

趙想容一挑眉,懶洋洋地回答:“當然是不脫衣服的那種遊戲,你以為呢?”

他答:“我哪一種遊戲都不想玩。”

這人永遠那麽掃興!趙想容不由瞪他:“不玩算了,糟老頭子壞得很。這世道,還是年輕的男生更有意思。”

周津塬的目光一沉,不過,他面上卻微微笑了:“好,你就不如直說又想幹什麽。”

她們雜志每一期都有星座運程和心理測試。這一期的心理測試題角度新穎。它的問題是,當你的配偶先離你而去,你會在對方葬禮上寫下什麽方面的悼詞。

與驚悚的問題相比,這道心理題答案,只是測試你在職場上最容易招惹什麽類型的小人。

趙想容笑說:“問答遊戲,我來問,你來回答。不走腦子的遊戲。”

周津塬對這種偽科學的東西不感興趣,他一針見血地指出:“什麽問答遊戲。實際上,你是想讓我再寫信給你吧?”

趙想容原本以為她的心思夠迂回,結果被戳中。

她不吭聲了,轉過頭繼續翻看雜志上貼著的便利貼,上面還有司姐的紅筆批注。

周津塬卻產生了點興趣。他思索片刻說:“我可以寫,但是,你也得給我寫。就現在。每人兩分鐘的時間,怎麽樣?”

趙想容愣了下,兩分鐘的時間,能寫出什麽?

周津塬冷冷說:“兩分鐘足夠了,我想看你怎麽寫我。”他的手機,還留存趙想容之前辱罵他的花樣長短信,文藻華麗,比喻生動。

兩人骨子裏都幹脆且刻薄。

他們瞪著對方,各自撕了張粉紅色的便條簽,握著筆,真的開始寫對方葬禮上自己的發言。

周津塬盯著空白的紙,他打了半分鐘的腹稿,隨後就運筆如飛直接寫到結尾。趙想容提筆比他早,她的速度卻比他慢,拖拖拉拉,邊寫邊玩。

她一看他停了筆,立刻好奇地湊過來。

“上帝懲罰寧錄,是因為他建造了巴別塔。上帝懲罰我,是因為我偽造了一座巴別塔,並且強迫別人去認同它。而這個別人就是趙想容。

我的職業是醫生。這意味著,我所見證的奇跡大多數發生在手裏,不是發生在心裏。趙想容屬於一個愛遲到的奇跡。我們曾經刻意折磨過對方,這不是說我和她沒有擁有過快樂和平靜,也許,我們當時太傲慢,也許是醫生天生無法剖析痛苦之外的東西。

我這一生會見證大大小小的奇跡,每一次奇跡,都會像趙想容的變體。還有一點永遠不會變,我永遠不會把自己的痛苦白白地交給上帝處理。以前如此,現在如此,將來如此。我不會把趙想容交給任何人,即使是上帝——因為我心裏還有一個奇跡。”

趙想容看了兩遍,她迅速地眨著自己眼睛,卻呻吟:“啊,巴別塔出自哪裏?”

她怎麽連巴別塔的典故都不懂?周津塬未免掃興,他垂眸瞥了趙想容一眼,簡單說:“《聖經》。”

趙想容繼續追問:“《聖經》很長的。你既然兩分鐘的時間能引用聖經,那肯定完整讀過《聖經》啦,巴別塔這典故是出自新約還是舊約?”

周津塬的眼睛這才閃爍了一下,他開始猜:“舊約……也可能是新約?”

“是出自舊約?創世紀。親愛的,你好像我們某位專欄作者,他只要一引經據典,我就知道,準又是來騙稿費!”趙想容忍不住笑了。

周津塬吃驚地擡眸看著她。

趙想容身為浮誇的時尚編輯,她也被司姐嫌棄沒文化,被踢走做過文字編輯,管過專欄。

很多時尚專欄作者,為了提高自己文章的格調,經常引用聖經。有段時間,期刊的政審很嚴,宗教的東西只能占一定比率。趙想容身為學渣有自己的處理笨辦法。她囫圇吞棗地把聖經讀了一遍,審稿的時候拿原著卡作者,對方三秒答不上來,就無情地刪整個段落。

趙想容揚了揚手裏的紙:“這種炫技的東西,我曾經每天都在看!像是巴別塔,馬太效應,押沙龍——它們就是千字六百塊!哎,我覺得你寫的太油膩,我不給你看我的了。”

周津塬卻把她寫的信搶過來,他低頭看著那熟悉的字體。

“如果周津塬是整形醫生,我會追隨他到天涯海角。因為,我會放心把自己的臉交給他。”

看到這裏,周津塬也不由哼一聲。整形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