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第3/3頁)

陳南已經在對面,撕開了牛皮紙袋,她抖了抖,卻發現是空的。

趙奉陽依舊無力地癱坐在輪椅,他很虛弱,但眸中震驚欣喜的光芒在交錯閃耀。隨後,他對著周津塬,露出一個非常具有惡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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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周津塬獨自站在客廳。

即使是他,依然需要時間才能消化剛才的尷尬和驚訝,還有一個擺在眼前的事實:他和趙想容確實離婚了。

原來這不是狼來了的玩笑,趙想容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說了。但至於什麽友好分手,體面的夫妻關系,這在粉紅豹幼稚的人生觀裏,根本不存在。她做任何事情,必定要把全世界都攪和得天翻地覆才對。

周津塬試圖在自己的情緒中,找到對趙想容的歉意、憐惜乃至挽回。

都沒有。

他只有一種巨大的解脫感。

護工把趙奉陽的輪椅推出來,準備送他回醫院。車就停在門口,但出了別墅大門,依舊有冷意傳來。趙奉陽畏縮了一下,護工連忙在他的膝蓋上,披上一層皮草保暖。

他剛推上車,聽到後面有動靜。

周津塬取了外套,他居然也跟著趙奉陽上了車,淡淡地說:“搭個便車,我也要回醫院。”

一路上,兩個男人都無話,旁邊的護工卻覺得如坐針氈。

周津塬在腦海裏思索了一圈,他想,父親猜對了。

趙奉陽那晚,確實看到了自己和蘇昕的照片,他就是趕去醫院找自己麻煩的。但是,趙奉陽知道他車禍的真相了嗎?他今晚拿出這個信封,要幹什麽?趙奉陽對蘇昕的存在,又是否有威脅?

從最開始的無謂,周津塬突然發現,他好像慢慢地對蘇昕小姑娘開始上心了。

片刻後,周津塬在黑暗中無聲笑了一下:“我把她還給你了。”

趙奉陽睜開眼,更為寒冷地笑了:“你也配?”

黑暗中,他模模糊糊地說:“我是殘廢,卻不是孬種。你以為,我不對趙想容下手,原因是什麽?我很早就想強迫她,周津塬,你不會以為我顧忌著親情倫理?但我告訴你,趙想容很小的開始,她就比我更懂怎麽在社會上生存,她只是……她只是不想表現出來。”

周津塬察覺不對,他一個翻身,就讓趙奉陽在自己腿上平躺。

趙奉陽已經出現了心臟驟停,周津塬一邊進行胸外心臟按壓,一邊喝令司機:“快點開!”

趙奉陽被推進ICU,光影刺入到每一個視錐細胞,

他記得許晗,那個白衣少女在很長時間內,是唯一能自由出入趙想容病房的人。兩個女孩經常坐在醫院裏的小花園玩。

但許晗的車禍發生,趙奉陽就知道,他和趙想容已經沒有任何可能。

“豆豆……”

這是趙奉陽腦海裏最後一句話,他好像又恢復初見,趙想容從大門跑進來,她走路的姿勢好看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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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父趙母已經遣散他人,和女兒坐在偌大餐廳。

趙父是多年生意人,心思縝密。他在壓下震驚後,質問女兒:“什麽時候辦得離婚手續?周家現在知道嗎?這事你還告訴了誰?”

趙母卻氣得脖子上的珍珠都在抖,她說:“另一個男人是誰,你倆多久了?趙想容,你都結婚了,做事還那麽招搖!”

趙想容先回答了她父親的問題:“手續是年前簽完的,完全跟著婚前協議走。周家還不知道,應該就我倆知道。呃,還有蕭晴知道,還有個小姑娘也知道。”

她的態度輕慢,依舊是懶洋洋,不上心的姿態。

趙父倏地站起來,他終於被這個任性妄為的女兒氣壞了:“胡鬧!你以為婚姻是兒戲,我沒你這個女兒!”

陳南連忙撐著桌子站起來:“你朝她吼什麽?大過年的,都好好說話!”

“過什麽年,她知道過年——”

趙想容在父母的爭吵聲中跑出去,她到門口拿著自己的大衣和包想走。

陳南心慌無比,也不顧還在大發雷霆的丈夫,立刻跟出去。她穿著旗袍,硬是在門口把趙想容攔下來。

趙父卻接到醫院來的電話,趙奉陽在回醫院的路上,突發肺栓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