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第3/3頁)

“吃了。”趙想容明媚地笑。

周津塬沒說話,幾分鐘後,他起身拿起一個透明水晶酒杯,往裏倒了水,又取了茶幾上那盒根本沒開封的藥,放在面前的茶幾上。

趙想容垂眸看著酒杯口裏波瀾不驚的水,終於收起笑容。

“我不想吃藥就不吃。”她煩躁地一手推開,酒杯很快倒下,溫水無聲地灑了周津塬整條褲子和拖鞋。

男人高高地站在眼前,沒發脾氣更沒動怒,那雙眸子也沒有任何情緒。

他只說“這是你自己的身體”,轉身就要回自己的套房。

結果,趙想容又跟了上來。

周津塬是骨科醫生,今天早上出完門診,下午做了兩台手術,晚上查完房才回家。他整個人明顯是疲倦緊繃的,但趙想容固執地纏上來,用手臂從後面抱住他的腰。

兩人僵持片刻,周津塬站著不動,眼神復雜深刻,終於回身反抱她。

“做完後要記得吃胃藥,嗯?”他低聲說。

兩人拉拉扯扯地走進他的臥室。

周津塬幫著趙想容拽著襯衫,但他皺著眉,臉望著別處,仿佛以身飼鷹的佛,高高在上的英俊阿修羅正勸服一個乖僻的孩子。

脫到中途,周津塬又說:“你的胃痛一定要……”

她用指頭按著他胸脯:“噓噓——”

周津塬是正常有欲望的成熟男人,他倆又是合法夫妻,但每次夫妻間的親熱都由趙想容主動。

她也曾經有意晾了他13個月,在此期間,周津塬沒有主動靠近過一次。

他每次看著她,目光就像英國白瓷杯沖了第二遍的大紅嶺,表層溫,內裏冷,感情本質是稀疏的湯水。

後來,又是趙想容先妥協。她換上性感睡衣,穿過層層的黑暗,光腳走到他房間。

兩人每周固定地親熱三到四次,不多也不少,簡直就像動物的原始交配習慣,保持到現在。

周津塬壓在趙想容上方,不急不緩地碾轉。

每一個步驟,足夠長久,深入淺出,卻如同例行公事般的機械。他從不接吻,手掌不會碰她的胸和小腹,不會刻意換姿勢。

趙想容有時候產生古怪地感覺,這就像醫生用刀慢慢地撬開一個白殼牡蠣。但現在,她也只能用最原始方式,依靠最親密時的反應,仔細檢索他是否身體出軌,是否依舊擁有這個男人的身體。

這樣可悲的想法,讓趙想容的胳膊在溫暖的空氣中浮起一層雞皮疙瘩。她鬢邊已經有亮晶晶的汗水,裸露的腰肢不停地扭動上拱,是想填滿心靈極度的空虛,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