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第2/3頁)

蕭晴暗地翻了個白眼,很不贊同這話,蕭晴以前也是瘦成麻杆,如今卻比沒懷孕前胖了二十公斤,休養了這麽久沒減肥,就打算二胎拼個兒子。

這話也沒法明說,蕭晴嘴上應和著:“你和周津塬生的無論男女,肯定都比我閨女好看。你帶自己家孩子玩去!再說,你既然決定要生孩子,就趕緊懷孕,一來懷孕是大工程,二來省得夜長夢多。豆豆?”

“嗯?”

蕭晴欲言又止:“咱倆年齡都不小了。你也保重身體。看看你,現在都只剩下骨頭了。”又多少嫉妒地捏了捏趙想容的細胳膊。

趙想容原先的身段最好,芍藥化成的妖精似的,多一分腴,少一分則瘦,但自從知道丈夫出軌後,她如今瘦到只剩下骨頭架子,還誤打誤撞洗掉了原本的妖媚之氣。

趙想容懶洋洋地躲開蕭晴捏自己的手:“嘖,話多!你先管好自己孩子,別管別人胖瘦。”

氣得蕭晴打了她一下,但又不禁慚愧,粉紅豹做任何事情都總是這樣心無旁騖地傲慢,讓別人的關心,顯得有點低格。

兩人聊了點有的沒的。等快到夜裏,蕭晴才拿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喜滋滋地離去,剩下頭頂的剔透的水晶燈,照著一室的繁花似錦寂寞。

客廳窗簾的布料極細極密,趙想容留了身邊一盞燈,又點燃了一根煙。

今晚有霧,他們的公寓位於整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段,站在落地窗前能看到遠處的南街。

這是他們結婚後買的這套公寓,慣例周家出錢,趙想容一個人找的意大利設計師,她定圖紙,又操辦所有裝修和家具置辦,忙活了小半年。周津塬直接拎了個包入住。

他當時環顧一周宮殿般的華麗裝潢,什麽都沒評論。

晚上十一點半,門響了下,門鎖打開,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淡白色的煙霧後,有人的聲線醇厚低沉,吐字從容清晰,但叫她的名字總帶著難以融化得冷:“容容?”又聞到空氣裏的煙味,他漫不經心地說,“怎麽今天又晚睡?”

趙想容依舊凝望著暗花紋的壁櫥擺著兩人去日本的婚紗照,俊男靚女在海邊深情的對視,仿佛電影海報裏的一幕,百看不膩。

剛結婚的時候,周津塬依舊不怎麽和她說話,即使說最多的幾句,也是溫潤地幾句“隨便”“你開心就好”“不用考慮我”。但在半夜起身。他又像最沉默的影子,坐在客廳華麗的沙發裏,一宿的煙輕燃,手裏捏著與他前女友的情書,第千百遍地重讀。

趙想容最初從黑暗中光著腳跑出來,任性地高喊他名字,嬌蠻地拖著他的手。

周津塬從來不應答,只是冷淡地回視。英俊男人的目光就像徹夜冷雨,不聲不響地無情,將所有的愛戀、期盼和柔情蜜意扼殺在裏面。

她後來也變了,在夜裏逐漸不敢合眼,陪著他,整宿地失眠。

客廳中央空調溫暖,但趙想容肩膀和身體都是木的,眼前唯一的火星卻在抖,仔細一看,是手腕輕顫。

她知道周津塬不愛自己,只是不明白,這樣高冷的周津塬怎麽會找酒家小姐?

對方有那麽好?

還是說,她在他眼中就有這麽惡心?

門口的周津塬看趙想容獨自發怔,耐心地又叫一聲:“容容?”

男人換了拖鞋,走上前把她手裏極細的女士薄荷煙折過來,羊絨大衣下角平而無痕,指尖輕碰,手指修長有力,外科醫生特有的穩健。

趙想容緩慢地擡起頭。

結婚七年,周津塬簡直是被女妖的藥水泡住,一丁點都沒老。發黑眉濃,眉形略高,五官俊凈到有點男生女相,喉結到脖子的流暢線條有種一絲不苟的禁欲感。體型常年削瘦,在醫院裏那幫忙得腳不點地不修邊幅的醫生中十分耀眼。

周津塬舒服地坐在沙發,寬肩膀往後靠著,把她抽了半根的女士煙吸完。他自己有煙癮,並不為這等小事刻意責怪趙想容。

沉默中,兩個人都在仔細打量對方,卻沒有先開口,互相都像對彼此的人生置身事外似的。

一對冷漠卻疏遠的王子和公主。

趙想容知道周津塬在眯著眼看她,她很遺憾地把心底裏那句“周少,您今天又去嫖哪個姑娘了”這句諷刺咽下去,揚起熟悉的笑容。

她甜膩地問:“老公,你回來了。外面冷嗎?”

周津塬順手解開襯衫最上面兩顆扣子,露出喉結。他身為醫生,除了開會需要穿西裝,平時穿襯衫從不用領帶,但皮相好,只需要靜靜坐在那裏,莫名引得人注目,偏偏旁人又礙於冷清決絕的氣場不敢造次。

周津垣再開口,問的卻是:“你今天吃藥了嗎?”

趙想容愣了下:“藥?”

對方眉毛淡淡一動,她才恍然想起,前段時間回周家。周家父母對趙想容的急劇消瘦大為詫異,趙想容托詞不小心犯了胃病舊疾。她的婆婆做事極為周密,讓兒子監督兒媳吃藥,周津塬就從醫院拿了幾板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