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6頁)

現下對方懷著身孕,估摸著又沒空琢磨這個了。

他想了想,將相關書籍全都整理出來,還沒有來得及自己看,就聽梁九功道,說是翊坤宮那邊要書。

“姜貴人醒了?”他問。

梁九功點頭:“田田那小子說醒好一會兒了,這會兒又要書來看。”

康熙擺了擺手,腳下跟踩了風火輪似得,直接往翊坤宮沖,他有過很多孩子,也期盼過無數次,可沒有任何一個孩子,能讓他心中踏踏實實的,不圖是兒不圖是女,只想著是他倆的孩子。

這種陌生的感情,讓他心中慰貼,卻又不得其法。

當見到姜貴人盈盈眉眼的時候,又忍不住笑,他上前一步,將那嬌軟的小身子往懷裏摟了摟,這才輕聲問:“現下覺得如何?”

姜照皊看著他的樣子,就這麽怔在原地,他向來像高山像深海,總是不動聲色的,不管是氣還是笑,都教你猜不透是真是假,是裝扮還是真情緒。

像今兒這般柔和了眉眼,就連那雙眼眸中,也盛滿了溫柔,瞬間就覺得心中一動。

“並沒有什麽感覺。”

姜照皊仔細感受了一下,確實沒感覺,跟她說她肚子裏揣了崽,她是一萬個不信的。

就算愛困愛睡,蔫噠噠的,這苦夏的時候,誰不是這樣。

康熙就忍不住笑,平日裏總是神采飛揚的,這下子老老實實的,一舉一動都小幅度,規矩的有些不像她。

“剛開始,哪裏這麽快就有感覺了。”

他笑,看著她頭上插戴著絹花之類,便

又問:“賞你的首飾怎麽不戴?”

女兒家不都喜歡那些花裏花哨的裝飾,頭上不戴點金玉都難受。

她現在戴的越來越少了。

說起這個,姜照皊還有些沒注意,剛開始她是真喜歡,滿頭熱熱鬧鬧的,小兩把頭都給插戴滿了,什麽金玉寶石,只要好看能配,一個勁的往上招呼。

摸了摸頭皮,她一臉惆悵道:“金玉首飾雖好,到底重了些,壓的頭皮疼。”

再叫上像玉簪等,都不太防滑,要頭發繃很緊才成,這樣下來,晚上散了頭發,那真真舒服。

康熙知道她喜歡,有了新鮮物件就要賞過來,她那庫房裏頭,光是首飾就占了一小半,許是見多了,反而沒那麽上心,只挑了喜歡的擺在妝奩裏頭賞玩,這頭上就簡單輕松就好。

絹花多輕,跟沒有似得,她怎麽能不愛。

“隨你去了。”他說。

左右他都喜歡,並沒有什麽其他想法。

這樣也好看,她的長相偏嬌艷掛,但是眼神清正,不管什麽樣的裝扮,她都壓得住,也都好看的緊。

“方才你要類《水經注》《夢溪筆談》之類的書,可是要做什麽?”康熙知道,但他還是想聽她嘴裏說出來。

姜照皊便細細給他解釋:“嬪妾細細思量過,這玻璃燒制……跟瓷窯定然是有共同之處,可能區別就在這原料。”

摸了摸下巴,她百思不得其解:“可需要什麽原料呢,窯裏面使了許多土,都不成。”

她對玻璃方子著實沒什麽印象,大概知道是什麽,但是跟古代這些名稱也對不上,她也不能真的開口說,哦,你去尋點什麽樣什麽樣的東西來。

只得自己苦苦尋找,可以說艱難又困苦,全靠自己奮鬥。

“害,土不成,就換沙,沙不成就換石頭,石頭不成,就換礦……”姜照皊鼓了鼓臉頰,不服氣道:“蠻子有的東西,我大清也要有。”

畢竟玻璃這東西,一時半會真沒有什麽東西能夠替代。

想想小小一塊西洋鏡,放在後世十來塊就能買到的東西,現在是有錢都買不到。

價錢炒的賊高,你還不一定買的來,這算是什麽事。

“可有什麽造東西比較有天賦的名士?”她約莫是沒有天賦的。

康熙

無言以對,他有些納悶:“你做什麽對玻璃這麽在意?”縱然是稀罕玩意,也比不得玉石半分貴重。

可替代性太強了。

姜照皊不知道怎麽給他解釋,想了想,柔聲道:“這絹布糊的窗子,縱然薄透明亮,可嬪妾想著,若是用玻璃來糊,定然更加明亮,您批折子的時候,就不用那麽費眼了。”她說的情真意切,康熙一聽就信了。

這人腦子直,腸子直,就不會拐彎。

說什麽都是心裏話,更別提她努力這麽久,都是為了他,更是讓他高興。

“若為這個,你怕是不知道有明瓦。”康熙笑,他細細解釋什麽叫明瓦。

明瓦就是用大貝殼磨成瓦片來當窗檐,這樣以來,透光又透風。

就是名貴了些,太費錢了,他有些舍不得,因此弄了那一個窗子,就沒有多弄了。

這玻璃也名貴,千辛萬苦的弄出玻璃,是為了做窗戶,也太過糟蹋東西。

“那你想想,玻璃若是像瓷窯一樣普遍,誰人都做的,家家戶戶都有瓷器,自然也可能家家都有玻璃。”姜照皊努力畫餅,反正這玻璃方子,她是剛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