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6頁)

姜照皊蔫噠噠的窩在康熙懷裏,說起話來都有些有氣無力:“今年是不是特別熱啊?”

她從原主的記憶中,每年夏天確實熱的人沒地方鉆,但也不至於就真的熱成這樣了。

“你竟這般畏熱?”康熙摸了她額間一把,手上就盡是大顆的汗珠子。

他仔細回想,去歲的時候,姜貴人是否也是如此,但是那時候她得寵,也不過一個月一兩次罷了,他一般不留宿,向來就是吃完就走,從不曾細細看過她,也沒想過去了解,自然不知道具體情況。

“是嗎?”又應了一聲,姜照皊蔫噠噠的攤著,小小聲道:“嬪妾先睡會,實在困的受不住了。”

也是這幾日太熱,人又苦夏,整日就沒精神,只想窩在那睡覺。

這頭窩著甜寶打盹,那頭窩著她打盹。

主寵倆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同時睡了個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

白蒲聽著,插了句話:“也就這幾日,許是小主兒身上不舒坦,不若叫太醫來請了平安脈才是,怎麽的這般沒有精神。”

一般情況下,小主兒都是活蹦亂跳,精神十足,再熱的天也不是沒有過,只沒有像今兒這樣。

康熙想了想,就揮揮手,示意她去叫。

卻被姜照皊攔了:“就是苦夏罷了,這天熱的人懶得動彈,沒得巴巴請了太醫,教人笑話嬪妾嬌氣。”

你可以懷疑她智商,但是不能懷疑她的健康。

“行了,都說是平安脈了。”這也是常有的事,但凡心裏有疑心,都可以請的,就她一直不愛請平安脈。

姜照皊拗不過他,有些不高興的鼓著臉頰賭氣。

康熙慢條斯理的輕撫她脊背,看著她跟貓似得,頭一點一點的打盹,神色也放松下來,不由得笑了,這姑娘平日裏張牙舞爪,實則最是奶裏奶氣,愛被人哄著寵著。

“太醫來了。”白蒲低聲

通傳。

康熙輕輕嗯了一聲,只將她細細的手腕子遞過去,一邊壓低聲音道:“就是有些苦夏貪睡,也沒旁的毛病。”

太醫把了許久的脈,久到康熙關注,視線盯著他。

在冷厲的視線下,太醫皺著眉頭,半晌才問:“敢問一聲,姜貴人小日子……?”

他話音還未落,白蒲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呆呆回答還有兩日功夫,只一直不大準,會往後推兩日,故而也不確定。

太醫神色中透出一抹了然,見康熙的視線愈加鷹隼一樣,倒是不怕了,只笑著道:“許是有喜了,不過日子淺,脈象隱隱約約,還不能確定,這些日子注意些,過幾日再診脈,便什麽都知道了。”

他這話一出,康熙就挺高興的,瞧姜貴人還睡的舒坦,就壓低聲音道:“朕知道了。”

東偏殿的奴才登時喜氣洋洋,個個高興的跟什麽似得。

明知道一時半會沒有是正常的,可總想著趁皇上還沖著她,早早的生了兒女才是。

如今太醫這麽說,那就穩當了,只不過這月份太淺,不能明說罷了。

康熙溫柔的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仔細的給她掖好被子,這才轉身走了。

等回到乾清宮,想想她還睡著,又忍不住搖頭失笑,沖著梁九功招了招手,這才輕聲道:“吩咐下去,姜貴人享嬪例,到時候冊封排位……”康熙沉吟一瞬,紫檀木的折扇柄敲了敲手心,這才溫聲道:“排第一吧。”

她值得疼著寵著,給了臉面也接得住,再說他就愛她這一口,別人有的牌面,她也要有,甚至要更多。

想想張氏素來愛在她跟前挑事,他便又道:“張氏的擼了,安在郭絡羅氏身上。”

省的位份上來了,覺得自己有儀仗,豈不是跳的更歡實,這位份抹了,她也得好生想想,到底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老人又如何,那也不能把他這個皇帝都給排到後頭去。

後宮諸人,向來以他的意志為意志,這般挑戰他,著實不能忍,若是旁的也就罷了,好在事情做圓滿一點,而不是這般空口白牙的汙蔑。

甚至連栽贓陷害都用上了,縱然還未查出幕後主使是誰,但是這宮裏頭就這麽幾個人,慢慢排查,就是很快就能

摸出來的。

後宮平靜許久,現下又開始鬧幺蛾子,是打量著他慈悲為懷不成。

眸色深沉的看了一眼,他又捧著手中的《水經注》看,以前看過的,他見姜照皊時時翻看,不時又拿出《夢溪筆談》看個不停。

他知道她為了研制出玻璃方子,日日殫精竭慮,從不曾停歇。

原本是給她拿來玩的,見她真真上心,他難免想要替她解憂,一個女人家,見識自然是不及他的,可他看來看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有類似相關。

絲毫摸不到頭緒。

他耐著性子讀,姜貴人把書都快翻爛了,古書上也沒有類似玻璃的記載,他就往差不多形制上看,仍舊不得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