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3頁)

他早早帶著容悅回京,還能見識一下京中的繁華。

而如今?且不說他必須回京,怕是還需在太和殿前跪上幾日。

不管皇後生前地位如何,她終究是當今的第一位且唯一的皇後,光是這個頭銜,就由不得他不跪。

而這個情況下,根本不適合帶容悅回京。

厲晟有些頭疼,看著眼前佳人不解的神色,心底發酸,他自打與她認識後,還從未離開過。

一想到,他要將她留在梧州,獨自回京一段時間,就一陣頭疼。

他甚至有些遷怒靖王妃,早不鬧,晚不鬧,就不能等他回京,再鬧出此事?

這時,他完全忘了,他本早就該回京了,是他自己一拖再拖。

容悅無意識地撚緊了手帕,輕喃著:“……侯、侯爺,是要回京了?”

這兩年來早就做好了這番準備,可一直聽厲晟的推辭,她完全沒有料到會這麽突然。

厲晟悶悶地應了聲,有些煩躁。

容悅察覺到他心情似乎特別地差,有些遲疑:“侯爺怎麽了?”

厲晟下意識地擰起眉頭:

“這次你不去。”

屋裏寂靜了下,容悅輕顫了顫眼睫,半晌才勉強應了聲。

厲晟沒有察覺她的不對勁,還在不耐道:“回京後,就要去太和殿前跪上幾日,你身子這麽弱,怎麽受得住?”

容悅聽了他的話,緊繃的脊背放松了下來,剛覺得有些難受的心情瞬間散了去。

她完全沒有想到厲晟會因為這個理由讓她留下,她頗為無奈道:

“侯爺是否思慮太多?我一女子何德何能去太和殿前哭靈?”

她話音剛落,反倒是厲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隨後輕嘖了聲:“容悅難道不知,三品誥命以上的命婦皆需入宮哭靈?”

她貴為二品夫人,若是到了京城,自然是必須要去。

容悅臉頰一紅,她自幼在梧州城長大,京城本就離她極為遙遠,若非因為厲晟,她都沒有想過這輩子會去京城,自然不知這些事。

而厲晟因為自幼便知道,就一直未曾給她普及。

容悅撚了撚手帕,低下頭,甕聲甕氣地說:“我、我不知……”

她這副模樣讓厲晟一下子輕笑出聲,他搖了搖頭,笑意漸漸淡了下來:

“無礙,本侯也不會讓你去。”

若此時兩人已經在京城,他自然沒有理由攔著她,更何況給皇後哭靈算一種榮譽。

可他們如今在梧州,一跪便是一日,他自然不會讓容悅去受那個罪,更何況在他心裏,容悅的榮光自有他給她掙來,完全無需這種形式來聲明。

容悅擰著手帕,眸色有些黯然,聲音輕地有些聽不清:

“……侯爺這一去,便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她聲音低黯,似是不舍,瞬間就叫厲晟心底糾成一團。

他本就不願離她時間太久,才這般煩躁,此時再聽她不舍的話,恨不得裝病不回去罷了。

可若無聖旨,即使他病了,也必須回去。

他擰著眉頭,安慰她:“本侯再想想。”

他是真的不想帶她回去,即使偷偷帶回了京城,可到了京城,卻不是他說的算了。

聖上和那些皇子的情報,他從不敢小瞧。

若是回了京城,還不去太和殿,一個不敬皇室的罪名穩穩地就壓了下來。

更何況,厲晟不著痕跡地看了女子一眼,女子黯然地低垂著頭,輕咬唇不安的模樣,讓他心底軟地一塌糊塗。

可他卻並未失了理智。

他若真的將她帶了回去,她該以何種身份登上太和殿?

單單的二品夫人?

在京城中,高官重臣一抓一大把,二品夫人算什麽?

縱使他不在意,卻也的確知曉那些流言蜚語給人的中傷會造成多大影響。

將她一人放進那群人中,他不可能放心。

他那位疼愛他的舅舅,第一反應絕非是愛屋及烏。

而是對她心生厭惡。

若是往日,他還能仗著生母,以及靖王的求情,向聖上討個恩典。

可聖上剛失了嫡妻,若他這個時候去說此事,結果可想而知。

可若不將她帶回去,的確如她所說,不知道聖上何時才能放他回來?

若是三日五日,乃至半個月,也就罷了。

再長的時間,莫說是容悅會心底不安。

便是他,也不可能放心。

厲晟輕嘖了聲,心底暗罵這國喪不是時候。

他有些喪氣地將人摟在懷裏。

下顎抵在她肩膀上,皺著眉頭,細細思索,該以什麽樣的法子,才能盡快趕回來?

最好是剛到那兒,就能回來。

他的呼吸灑在容悅脖頸,容悅癢得不舒服,躲了兩下,卻被男人拉了回來,她推了推他,糯著嗓子問:“侯爺,你在想什麽?”

厲晟輕嘆了口氣:“在想,怎麽才能盡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