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2頁)

她半睜著眸子,望著上方的紅色床幔,忽地,她問了一句:

“……侯爺可見著我那庶妹了。”

話問出口的那一瞬間,她忽地覺得心中輕松了些。

屋裏寂靜了片刻,容悅止不住攥緊了錦被的一角,許是那事之後,女子總是多些脆弱,心底因屋裏的安靜多了些委屈,她輕咬了下唇瓣,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止住眼底的酸澀。

在聽到她的問話時,厲晟怔了下,才反應過來。

她往日過於安靜,像是什麽都不在意,在此之前,他並未想到她會問出來。

卻不得不說,那一瞬間,他心底浮現了些喜意,雖他不知道為什麽,卻是輕揚了眉梢。

總歸不管為什麽,她開了口詢問此事,就代表對於這段關系,她其實沒那麽不在意。

他下意識地撫了撫她的後背,察覺細膩的觸感時,他才反應過來,兩人此時還未著寸縷,動作僵在原處,片刻,他將人摟在懷裏,胸膛貼著佳人的後背,如實地回答她:

“嗯,見到了。”

察覺到女子過分地安靜,他皺起眉頭,將人轉過來,就見著女子泛紅的眼眶,他無奈,又好氣又好笑,指腹蹭了蹭她的眼尾:

“阿悅對自己這般沒信心?還是從未信過本侯?”

到底是心軟,不忍看她這副模樣,無奈說:“本侯未曾同她說話。”

他有些頭疼,他能理解羅府拼一把的舉動,但是為何又要牽扯到她?非要利用她一番,才可行事嗎?

他們倒是圖了方便,哄人一事卻是都落在了他頭上,雖說他甘之如飴,但也不妨礙他記仇。

容悅有些窘迫,因為她此時回過神來,也覺自己方才的行為有些矯情,可她心底的確有些不舒服,便放任自己憋著一口氣,說:“侯爺與她說話,又作甚騙我。”

容悅心虛,有些不敢看他:“若非如此,那侯爺怎知她是我庶妹?”

厲晟一愣,被氣笑了:“她眉眼間與你三分相似,本侯將你容貌記得清楚,這才一眼就瞧出她與你的關系,阿悅,可滿意了?”

容悅雙手捂臉,側過身子,想將自己藏起來,即使如此,也藏不住心中的窘迫,耳根子紅得似要滴血。

她此時想將此事翻過,可厲晟卻是不樂意了。

他將人強行轉過來,挑了挑眉梢,問她:“阿悅誤會了本侯,便這般算了?”

容悅紅著臉,眸子轉了轉,一副委屈的模樣,濕著眸子,巴巴地看著他,希望此事快些翻頁。

“呵,”厲晟扯著唇笑了下,心尖輕顫著,不著痕跡地撚著手指,然後捏了捏她的臉頰,似是不為所動:“怎得不說話?”

容悅見這招沒用,癟了癟嘴,伸手握住他的手,試探地在他手心撓了下,輕聲細語,近乎糯聲撒嬌般:“我、我明日戴步搖給侯爺看……”

這事說到底,是她誤會了他,雖說並非是什麽大事,但是設身處地想一想,她覺得若是她被如此誤會,也定是委屈心涼。

可她沒了別的法子,不知該如何辦,想起他剛剛說想看自己戴步搖,下意識地就說了出來。

厲晟壓著嘴角翹起的幅度,忽地低聲同她說了句什麽,容悅瞪大了眸子,連連搖頭,想要後退:

“不……不行……我做、不來……”

可是床榻就這麽大,即使她退到床邊,也沒有用,厲晟半坐了起來,伸出手,輕易地就將費力躲開的人兒捉了回來,牢牢禁錮在懷裏,蹭著她的臉頰,低聲誘哄:“只這一回,嗯?”

容悅羞得眼尾處泛紅,男人卻是磨著她,她一閉眼,近乎咬牙地說:“……只可……這一回……”

看似說得凜然強硬,可是聲音卻小的近乎聽不見,軟軟糯糯,聽得厲晟險些心軟,放過了她。

不過,他摸了摸鼻子,快速地壓下心軟,她臉皮子薄,能哄得這一回,下一次還不知猴年馬月,自不可能放過這次機會。

低聲又詢問了幾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披著外衫下床,憑著記憶尋到梳妝台,翻開了首飾盒,從中挑了一個,回頭挑眉看向縮在錦被中的女子。

片刻後,紅燭燃燒,床幔被放下,一支步搖被戴在了女子發髻上,隨著動作間,步搖一晃一晃,印著女子臉頰紅霞,勾人心尖輕顫。

待一切風平浪靜後,女子的聲音似有些沙啞,撓在人耳膜,渾身癱軟地倒在床榻上,止不住地控訴了幾聲,背過身子去。

厲晟眉梢處似有些饜足,從背後擁住女子,一夜紅燭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