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2頁)

可他即便醉了也不敢真的抱怨,說出額娘兩個字就緊緊閉上嘴皺起了眉頭。

宋琉璃滿頭黑線之余,算是知道這位爺怎麽醉得了。左不過就是偏愛小兒子和忽視大兒子惹的禍,她嘆了口氣,也能理解四爺的心思。

上輩子她父母都是國家科學研究院的高級專家,他們還有個同樣是高級分子研究學專家的兒子,一家三口廢寢忘食將所有的熱情都貢獻給了國家,相親相愛特別和諧。

而她這個計劃外的產物,小時候被扔給爺爺奶奶,爺爺奶奶去世後,又扔給保姆。保姆知道他們經年累月不回來,只拿著工資不幹活兒,她從小學開始就要學著討好鄰居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們才能混口飯吃。

每回他們回家,看著爸爸媽媽哥哥三個人說不完的專業術語,她一句話都插不上,心裏也特別苦。

這會子看見四爺難得露出脆弱模樣,她嘆了口氣,心有點發軟。

她上前攬著四爺將他往臥房帶:“爺乖啊,額娘不是不愛你,只是愛的比較深沉,以後你會懂的,睡醒就好了。”

這是她無數次拿來安慰自己的話,希望能管用。

四爺一進臥房就抱著她開始手腳不老實:“對!所以爺得把最好的狐狸皮子扒下來給額娘!”

宋琉璃:“……”你個渣!我好心安慰你,你想扒我的皮?

她面無表情使勁兒帶著四爺往床邊走,可四爺不但是扒衣服,嘴上也不老實,湊到她臉上就開始胡亂親。

宋琉璃皺著眉頭躲時,看到了床上的銀簪子,隨即又看到了四爺白色裏衣衣領上的唇脂印子,心裏突然升起一股子怒氣。

她是想著爭寵,也從沒想過獨寵,她也知道在大清跟皇子們講一生一世一雙人是笑話,可四爺流連後院是一回事兒,剛碰完別的女人立馬就碰她就叫人惡心了。

感覺到四爺越來越沉,她怒從膽邊起,膝蓋猛地一上擡,雙手用力,直接將四爺頂得仰倒在床上:“玩兒勺子去吧!”

她冷哼一聲,將被子隨意給他蓋在身上,拿了床被子在旁邊硬榻上睡了。

四爺被叫醒的時候也不過才剛過醜時,他一睜眼就覺得頭疼欲裂。

好不容易強撐著站起身,就看見了縮在硬榻上還睡著的宋琉璃,他皺了皺眉:“她怎麽在這兒?”

蘇培盛躬身:“回爺的話,您昨日叫宋格格過來伺候,宋格格伺候您到過了三更才歇下。”

這是替宋琉璃解釋沒起身伺候的原因。

四爺捏了捏額角,著急去戶部應卯,也沒多問,看見床上有些磕磣的銀簪子隨口道:“賞她一套頭面……算了,多賞她幾根兒好一些的簪子,不用叫後院知道。”

蘇培盛趕緊躬身:“喳。”

宋琉璃不在自己院子裏,又是睡得硬榻,也沒睡的太踏實,等四爺走了沒多久,她也醒過來起身回了蘭柏軒。

她還沒用完早膳,蘇寶生就捧著個紅漆盤子來了。

“奴才給格格請安,這是爺吩咐賞給格格的,奴才親自去挑的,格格看看喜不喜歡。”

宋琉璃以為四爺是為著昨日的孟浪行為道歉,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不顯:“多謝寶生公公,許福。”

許福接過盤子的功夫就往蘇寶生袖口塞了個輕飄飄的荷包:“請蘇哥哥喝茶。”

蘇寶生不動聲色捏了捏,知是銀票,臉上笑得更燦爛了些:“多謝格格賞,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等蘇寶生走了以後,茯苓欣喜地接過漆盤:“格格,瞧著都是如今流行的樣式呢,您瞧這玉簪多通透,明兒個奴婢就給您戴上。”

宋琉璃輕飄飄看著那幾根簪子,面無表情:“收起來,別叫我看見!”

茯苓跟許福面面相覷,也不敢說什麽,只應聲後就趕緊收進了庫房。

還不知自己賞到馬蹄子上的四爺,坐在馬車上喝了好幾杯熱茶頭疼才輕了點兒。

這一松緩,他就模模糊糊記起了昨晚的事情,臉色瞬間變幻莫測起來,很快就有了那麽點子咬牙切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