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4/5頁)

陳金虎跟人打聽,回來後告訴她,“城裏正嚴查通輯犯,聽說還是個女的,會變妝,手背有顆朱砂痣。檢查得特別仔細。”

江舒涵靠近了才聽到,那通輯犯居然還有個“胭脂虎”的代號。

只是這些人也不知“胭脂虎”真正長什麽樣,年齡多大,那“胭脂虎”每次犯案都是以不同年齡,不同長相示人,唯一知道的就是她身高六尺和手背有顆朱砂痣。

那些衙役檢查得很仔細,看到她虎口有繭子還多問了幾句,“怎麽弄的?”

“我切菜弄的。”解釋沒用,最後還得江舒涵掏出戶籍才給放行。

幸好江舒涵今天進城要將金杏,金虎的戶籍落到她們家戶頭,要不然她今天還得折回了。

進了城,兩人辦好戶籍,直接去了精畫館。

瑞生在精畫館過得還算不錯。

因為師兄師弟都知道他腦子不太正常,對他還算照顧。就連崔鄲都沒再為難他。不過由於李立盛總誇瑞生有天份,悟性好,崔鄲卯足勁兒學習,不肯被瑞生比下去。

張滿勝得知江舒涵買了下人來替換,還有些舍不得。

在縣城這一個多月,張滿勝長了不少見識。他以前不理解為什麽他爹非要送孩子進城學畫。

要知道畫師其實等同於賤業,還不如農民地位來得高。

可在這兒這麽些日子,他才知道有許多文人雅士,商賈大家到這邊來求畫。

那些有名氣的畫雖不至千金,但賣上幾百兩還是沒問題的。

想想他們農民一年到頭在莊稼地,面朝黃土,背朝天幹活,也不過才掙幾兩銀子,而這些人呢?只是待在屋裏寫寫畫畫,就能賺到他們幾輩子也賺不到的錢。

這是多好的事兒。可惜他兒子沒這個福氣。

不過張滿勝看著福生眼底隱隱有一絲熱切。那館長可是說了瑞生很有天份,假以時日,他的畫也能賣到幾百兩銀子。

張滿勝拍拍瑞生的肩膀,“好好努力!”

如果瑞生真能學成,他們整個張家都會跟著一塊沾光。張滿勝現在跟李立盛一樣,拿瑞生當天才看,再也不認為他傻了。

瑞生點了下頭,“滿勝叔,我會努力的。”

這些日子相處久了,張滿勝才發現瑞生其實並不傻,他只是不愛與人接觸,更不願在一些小事上浪費時間。可該懂的禮節,他還是懂的。

瞧瞧他只是照顧了他一個月,他就記住他了。

“一定要好好學。滿勝叔等你回家。”走的時候,張滿勝沖瑞生說了這麽一句。

瑞生點了點頭。

張滿勝回了村,正趕上收稻谷。

農忙時節,家家戶戶都搶著收莊稼,生怕下了一場雨,將辛辛苦苦種了一季的稻子爛到地裏。

午飯時,農民就在地頭啃幹糧喝涼水,順順嘮嘮嗑。

於是沒過多久,張家村的村民們都知道瑞生將來能有大出息。要是他有一天真能學成,將來吃喝不愁。就算學不成,憑著四百文的工錢,也比種地強多了。

張婆子得知此事,立刻找到江舒涵,想讓張金貴進城照顧瑞生,被江舒涵拒絕了。

開玩笑,她怎麽可能會引狼入室。

張婆子見江舒涵不給自己面子,氣得牙疼,可她不敢得罪江舒涵。

自從村民們知道江舒涵制出米線,不少人家跟著一塊掙了些錢。被選中的人家都記得江舒涵這份情。

沒被選中的人家想著以後或許也能選中,沒必要現在就得罪她。

因此江舒涵的名聲一天比一天好。

上次柳彩春被打了十個大板,回去跟張金貴哭訴,張金貴心疼媳婦受了無妄之災,對親娘也有了意見。

後來張婆子又找柳彩春麻煩,張金貴卻站在媳婦那邊,讓她少折騰幺蛾子。

這可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為此,張婆子背地裏哭過好幾回。她跟別人說,柳彩春有多麽不孝,別人反笑話她,說她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怎麽現在又說人家不孝了。怎麽不孝的兒媳總出現在你家。你是不是該反省下自己。

這可把張婆子氣得肝疼,硬生生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她都病了,兒子也只是過來看她一眼,連句軟和話都沒有。

躺在床上那些天,張婆子終於明白過來。她老了,沒用了,兒子兒媳覺得她成了閑人,所以也不孝順她了。柳彩春挨的那十棍只是個借口,沒有這事,他們也不會孝順她。

張婆子想明白了,危機感也來了。

她現在還好手好腳,大兒子和大兒媳就不孝順她。要是她躺在床上不能動了。還不得由著他們作踐。

她琢磨著得讓兒子兒媳繼續孝順她。沒想到正巧聽到瑞生的事兒。

她想讓江舒涵答應張金貴進城照顧瑞生,只要有這四百文,到時候大兒子見她這個娘有用,也能待她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