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3/4頁)

淩朗還未及冠,景成帝就急著給他封王,且話還說得十分強硬。

這不止是在暗示景成帝不看重淩朗,在也無形中表明了他對太子寄予厚望,儲君之位不可動搖之意。

淩朗若真封了王,那他就更需要相府的支持,正妃一定得是相府才行。

否則一旦牧逸春站到太子那邊,淩朗可說完全沒有抗衡的余地,將來注定只能當閑散王爺。

景成帝話說得明白透徹,沈貴妃卻依舊不死心,使盡渾身解數,想方設法挽回相府這門親事。

只可惜,景成帝雖被伺候得舒心不已,最後仍是沒有同意淩朗的親事。

更因沈貴妃一提再提,聽得實在心煩,洗清完畢之後就神清氣爽的離去,頭也不回的擺駕鳳儀宮。

景成帝心想,到底還是皇後穩重,當初太子的婚事她可一句話也沒開過口,更未曾插手其中。

難怪太子素來穩重,淩朗卻毛毛燥燥。

步輦上的帝王,不禁搖頭輕聲一嘆。

……

沈貴妃還是頭一回侍寢完被帝王無情拋下,原本鐵青的臉色登時慘白無比。

她的貼身婢女夏荷連忙勸道:“聖上這是心意已決,娘娘可莫再與聖上提起三皇子的親事。”

沈貴妃明俏的臉蛋掩在長發之下,她單手扶在床榻上,一雙美目騰滿怒憤與難堪。

她處心積慮策劃已久的親事就這麽飛了,實在心有不甘意難平。

半晌,沈貴妃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你明日便派人回我母家,將我侄女沈薇召進宮來。”

太子妃如今有孕,且因胎象不穩需日日服用安胎藥,且不得有任何親密舉止,想必初識繾綣滋味的太子必定難受不已。

裴皇後那兒指不定已經開始替兒子物色侍妾或側妃,既然淩朗的親事走不通,那麽她只能改從太子那邊著手。

時光飛逝,日月如梭,轉眼間已近五月。

炎炎夏日,氣溫驟升。

淩朗的婚事就暫且擱下,可何氏父親的把柄卻依舊被沈貴妃捏在手中,她可說日日心驚膽跳不已。

而永安侯雖然被兒子趙傑救回一命,卻依舊因為余黨在逃之故,人仍被關在大理寺監牢之中,可說苦不堪言。

永安侯因食道遭到毒害,不止成了啞巴口不能言,身子更因為那毒的關系癱了大半,幾乎成了廢人。

如今他身陷囹圄又有重罪在身,自然沒人替他清理善後。

永安侯所處的牢房之中雖然只有他一人,卻遠比關了數十個罪犯的牢房還要腥臭不堪,平時就連獄卒都不願靠近。

只要一走進,那沖天氣味可說嗆得人慌,周遭跟永安侯相臨的犯人更是被熏得苦不堪言,日日哀求獄卒給他們換牢房,個個都想遠離永安侯。

永安侯昔日曾有多風光,如今就有多狼狽與痛苦。

不止獄卒不給他好臉色,就連那些犯人都瞧不起他。

永安侯當初橫行霸道京城多年,上上下下得罪了不少人,這毒也不知是哪個仇家下。

大理寺卿命人嚴查一個多月,居然完全查不出個所以然,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

盛歡前世也曾懷過淩容與的孩子,可前世她有孕時,並無任何不適也鮮少孕吐,可不知為何,這一世她自有孕之後便孕吐不止。

之前還只是幹嘔,如今有孕兩個多月,她居然也和之前的趙舒窈一樣,一聞到肉味就想嘔心反胃不已。

甚至因胃酸翻湧過勝,食物剛吞進腹中不久,就又整個吐了出來。

淩容與見她不停嘔吐,最後甚至胃酸膽汁都往外嘔,心疼不已,為此傷透了腦筋。

不止急召太醫,更是冷著臉將膳房廚子叫來,讓他們記下太子妃聞到哪些東西就會反胃,往後膳桌上莫要再出現此等菜肴。

裴皇後得知後,則親自趕到東宮探望盛歡。

“酸梅湯,快讓膳房去準備酸梅湯。”裴皇後一到東宮,方進到寢殿,就見盛歡又被三名太醫團團圍住,立刻開口朝周正吩咐。

盛歡聽見裴皇後的聲音,急忙著想下榻,卻被一旁的淩容與輕輕按住肩頭。

“歡歡莫要亂動。”淩容與眉頭微蹙,擔憂之色溢於言情。

他擔心盛歡一動胃裏又翻騰不休,到時又要難受。

淩容與見她如此辛苦,簡直恨不得自己能替盛歡懷胎十月,代她替這等折磨。

要是他知道這一世盛歡懷孩子會這般,他肯定不會像之前那樣,對她日日索求無度。

只是前世盛歡有孕時未曾孕吐,為何這一世一切都變了調?

裴皇後聽見兒子溢滿心疼與不舍的嗓音,也跟溫聲道:“都不必多禮,太子妃待在榻上,本宮便心滿意足。”

盛歡聽見裴皇後的話,輕輕應了聲:“兒媳多謝母後體恤。”

這才又乖乖坐回榻上。

淩容與知道自己母後是真的不在乎這些虛禮,倒不似盛歡那麽客氣,直接轉頭朝裴皇後道:“母後,酸梅湯兒臣早已讓人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