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5頁)

再加上趙舒窈離家出走,三皇子不聽他的勸告,硬是要迎娶她甚至不顧他的反對,私下帶了大隊人馬滿城找人,鬧得人盡皆知。

永安侯手段狠辣,他以前的所作所為景成帝並非全然不知,只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只要別太過分,不危及江山社稷,景成帝都能睜只眼、閉只眼。

但這一次永安侯身邊所發生的事,卻一件一件無不在觸怒著景成帝,尤其是與寧家牽扯一事,更是觸及了他的底線。

而壓倒景成帝對永安侯僅有的寬容的最後一根稻草,便是當朝丞相牧逸春帶著其妹牧婉清,上金鑾殿告禦狀一事。

……

且說回那日,太子夫妻到監牢裏與盛澤對話,盛歡被淩容與抱上馬車之後。

此時車廂就只剩他們兩人,盛歡方從太子懷中擡起頭。

“殿下,我們先別回東宮,改去相府,也請您把永安侯夫人請到相府一聚。”盛歡眨了眨眼,話說得極輕。

淩容與見她眸子雖然有幾分濕.潤,卻依舊清澈似琉璃,毫無猩紅與痛苦。

看起來就好像方才那些事她全都不在意一樣,淩容與心中不由得一沉。

卻還是依她所言,掀起車簾,先是吩咐車夫改道相府,再是吩咐周正待會兒一到相府,就立刻派人去將永安侯夫人也請過來。

淩容與蹙眉,指腹不停的摩挲著她嬌.嫩的臉頰,“難受就別憋著,想哭就哭,孤雖然看了心疼,但你這樣強忍的模樣更教孤難受。”

盛歡見他擔心不已,忍不住笑了下,撐起身子,主動勾抱住他的脖頸,用柔.軟的嘴唇,輕輕碰了碰他幹凈的下顎,溫熱的呼吸就落在他嘴角旁。

“倒也沒有多難過,早在聽見娘說,她從未攔過永安侯納妾時,我心中就隱隱知道他有多喪心病狂。”

她將腦袋枕到淩容與肩上,整個人依喂在他懷中,一只手握著他的手腕,模樣十足的依賴。

盛歡側眸看著他片刻,終於問了她一直不想問的問題:“前世,那些殺手,是不是就是永安侯派的?”

淩容與低頭,輕輕摩挲著她的秀鼻。

鼻尖相抵,彼此的氣息繾綣地纏.繞在一塊,悱惻纏.綿。

看著她沉默許久,他才道:“不是,那些殺手不是永安侯的人。”

盛歡瞳孔驟縮,神情錯愕。

“那、那麽當初究竟是誰要我的命,還要將此事賴在你身上?”

淩容與想起前世之事,仿佛再一次嘗一次前世那樣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倏地將盛歡緊緊攬住,埋首在她身前。

這一頭栽進的位置太曖|昧,削肩細腰桃花面的美人兒,後仰的玉白脖頸緩緩染上一層淺淡的粉。

一雙桃花眸波光瀲灩欲語還休,眼角眉梢泛著羞澀。

可摟抱著她的胳膊正微微發著抖,少年手背青筋暴起,骨節因用力握拳捏到泛白,仿佛正在忍耐極大的痛苦,絲毫不帶輕薄之意。

好半晌,淩容與才自她懷中擡頭,艱澀道:“前世是孤對不起你,是孤害了你。”

狹長的墨眸猩紅不已,全是痛苦與自責。

“但那些殺手雖非永安侯所指使,其中卻也有他的手筆,他借刀殺人,難辭其咎!”淩容與眼中的平靜被病態的恨意與狠戾取代。

少年自大婚後,在她面前總是溫柔帶笑的俊美面龐,此時陰鷙可怕得瘆人。

眸色深沉淩厲,渾身壓抑克制著暴虐的嗜血殺意與連綿不絕的悔恨,兇猛且極富攻擊性,好似只要一不注意,便會被他嘶咬成碎片。

盛宅前肆意狂傲,蠻橫霸道的強吻她的人是他,大婚之後翩然有禮,溫柔至極,小心翼翼的看她臉色的人也是他。

盛歡微微蹙起眉,見他這般模樣毫無懼怕,心裏有個地方反而絲絲拉拉的疼了起來。

當初清風明月般的少年郎,怎麽就成了這樣。

“前世除了永安侯,到底還有誰想要我的命?”

盛歡輕嘆一聲,挪動了下姿勢,雙手捧住他的臉頰,清甜柔.軟的唇瓣輕輕碰了碰他抿得筆直的唇角,逐漸輾轉深入。

她的吻溫柔而綿長,淩容與墨眸驟然瞪大,回過神時,兩人已唇瓣相貼,口齒間盡是少女的清甜,幽香清雅醉人。

盛歡鼻尖縈繞著少年獨有的氣息,白皙的臉頰隨之浮上一層漂亮動人的緋紅。

盡管有些害羞,她卻依舊反反復復的親吻著,直到少年緊.繃的身體終於放松下來,相貼的唇瓣才堪堪分開。

一吻過後,兩人氣息皆微不穩與紊亂。

盛歡咬了咬嘴唇,雙手環住少年勁瘦的腰身,低聲道:“我現在就好好在你眼前,不要再因為前世的事讓自己變成這樣。”

每當他提起前世之事就會像變了個人,眼底只有翻湧不息的仇恨與殺意,和對她滿滿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