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5頁)

兩世之苦,她非聖人,斷不可能同情或原諒這個搶了自己位置,這一世甚至意圖毀掉她後半生的人。

……

之後幾日,趙舒窈皆躲在府中不敢出門,就連踏出房門口都很少,膳食都是下人們端進她房中。

她一直在等著淩朗來接她回府,卻沒想到自己沒等到了淩朗,反而等到了太子與盛歡的賜婚聖旨。

而她卻什麽也沒有,淩朗沒有來接她,皇上沒有將她指給淩朗!

趙舒窈頓時跌入絕望深淵,眼眸瞬間失去了所有色彩,眼底一片死灰。

皇上身旁的大太監親到永安侯府宣的賜婚聖旨,趙舒窈在一旁偷聽完聖旨,整個人大受打擊,一時沒能承受住,當場暈死過去。

盛歡接下聖旨,見到趙舒窈暈倒,心裏其實一點高興也無,但她也不可能同情趙舒窈。

她若同情趙舒窈,那麽上輩子誰又曾給過她一絲同情與不忍。

……

永安侯雖不願將女兒嫁給太子,可聖旨已下,他不得抗命,只能認命地為女兒準備嫁妝。

而牧婉清雖舍不得女兒,可將永安侯拉下一事實在危險重重,她不願這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女兒再受任何傷害。

至於盛歡,她不知那日離宮後,太子與景成帝父子倆又談了什麽,這聖旨才會下得這麽急,就連婚事也辦得急,竟不足一個月便要讓淩容與將她迎娶進宮。

這日,她剛與教養嬤嬤學完禮儀,便來到後院涼亭的石椅上落座,靜觀庭園景色。

永安侯府的一切她都還很陌生,可再過不久自己就要離開這個原本屬於自己的家,再到另一個家。

思及此,盛歡突然有點想念盛家父子,雖然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不該想他們,可到底曾當了兩輩子的家人,再如何也不可能說忘就忘。

就在盛歡開口,要如意代她回你盛宅附近打聽看看盛家父子的近況時,卻見如意臉色一變。

“昨日陳嬤嬤才來侯府找過奴婢,”如意想起昨日陳嬤嬤說的話,心中不由得一陣氣,“陳嬤嬤說,老爺……盛老爺被下了大獄,盛少爺著急不已,問寧大公子究竟發生何事,寧大公子卻說盛老爺虧空公款,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將人送官。”

“盛家又不缺錢,老爺為何要虧空公款,少爺也不是沒有錢!”如意越說越氣。

“盛父被下了大獄?”盛歡一愣,“阿兄,盛煊為何只讓陳嬤嬤來找你。”

如意嘆氣:“不是少爺要陳嬤嬤來的,是陳嬤嬤氣不過覺得太冤才找來奴婢吐苦水,盛老爺入獄多日,少爺如今忙得焦頭爛額,姑娘,您說這寧大公子是不是因為求娶您不成,所以才會恨上老爺。”

“寧公子應當不是這樣的人才是。”盛歡略微沉吟,她其實也不太確定,畢竟她與寧紹未曾有過太多接觸。

只是自己還來不及跟他說清楚,這皇上的聖旨就賜了下來,他若因而記恨在心那也不能怪他。

盛歡微微一嘆,想來盛父這個無枉之災,還真極有可能因她而起。

“待兄長回來,我會再請兄長到盛家了解狀況的。”盛歡口中的兄長指的便是趙傑。

那日趙傑在相府與她說開後,果真對她的態度與之前全然不同,不再刻意與她疏離,而是像以往他和趙舒窈那般的兄妹相處模式。

盛煊仍是太子的侍讀,且也與趙傑有幾分交情,她讓親生兄長趙傑前去了解狀況,應該不至於過分唐突才對。

盛歡心中如此盤算,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盛父入獄之事並不單純。

之前她的舅舅牧相曾說,他的人到盛翊臻的住處時早已人去樓空,難道盛翊臻不是她的親爹永安侯帶走,而是盛父通知了自己的妹妹,早一步將她藏了起來?

要將一個人完全藏起需要大量金錢,所以盛父才會冒險挪用公款,就只為了讓他的妹妹盛翊臻有盤纏藏身?

若真如此,盛歡卻想不通為何盛父會對自己妹妹毫無原則與底線,寵溺至極。

在準備婚事的這一個月裏,裴皇後從宮裏派了專門的教養嬤嬤來教導她宮中所需的禮儀與規矩,她雖貴為永安侯嫡女,身份絕對足已擔當太子妃之位,可到底非一般從小就生養於侯府的貴女。

牧婉清那日進宮,便與裴皇後坦言自己夫君在外偷養了外室,不止養外室,還連外室的女兒都抱進了府,那趙舒窈就是外室之女。

裴皇後得知此後震怒心疼不已,當年永安侯是如何追求牧婉清她再清楚不過,她萬萬沒想到永安侯居然會是這等喪心病狂之徒。

她自是支持永安侯將這些年牧家給予他的一切都吐出來,不止牧家,甚至就連相府也助他不少。

也正因為這點,裴皇後才擔心盛歡成了太子妃後會被當箭靶,連忙派出數個教養嬤嬤來到永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