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牧婉清從裴皇後口中得知三皇子已經將趙舒窈給收了,所以他才會與太子雙雙跪在禦書房外。

聽到時,她當下氣得不輕。

牧婉清沒想到趙舒窈不禁不知悔改,居然還馬上就將目標轉向一心戀慕她的三皇子,就只為了逃避嫁入寧府的命運。

更讓她生氣的是,永安侯居然也默許女兒做這樣的事。

若非永安侯準許,三皇子斷是不可能那般大膽,敢夜探永安侯府。

牧婉清和景成帝一樣,對三皇子所說的話一個字也不信。

永安侯母女二人,一夜未回侯府,之後又被召進皇宮大半天,待兩人再次回到永安侯府時,已近黃昏。

永安侯一直在大廳等著她們,聽見下人進來通報說夫人及大小姐回府,立刻迫不及待的出門迎人。

“夫人和卿歡昨日怎麽突然就去相府?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永安侯斯文俊朗的面容滿是擔憂。

牧婉清微微一笑,巧妙的閃開永安侯伸過來的手,拉著盛歡往內走去,不答反問:“趙舒窈在哪?”

永安侯夫人甚少連名帶姓這麽喊女兒,永安侯不由得一愣,想起昨日女兒發生的事,長嘆一口氣,方道:“你昨日雖未回府,但應該也聽說了,窈兒她與寧二的事並不是真的,她是──”

“她是遭賊人所害,是罷?”

三人進到大廳後,牧婉清松開盛歡的手,忽地嗤笑一聲。

永安侯面色瞬間就變了。

牧婉清素來待趙舒窈極為寵愛,更是從未打罵過她,如今她聽到寶貝女兒出了事,卻非心疼而是這般反應。

永安侯想到牧婉清母女倆人昨日一夜未歸,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牧婉清面前,抓住她的手腕,緊張地問道:“昨日你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牧婉清靜靜看著永安侯,沉默不語許久。

永安侯神色緊張,絲毫看不出任何虛情假意,牧婉清心中卻悲涼更甚。

她就是被他這真情實意的表相,整整欺騙十多年。

“是,我與卿歡昨日險些就要出事。”牧婉清嘴唇微.顫,眼眶泛紅,面上說不出的委屈。

“老爺,你去將舒窈叫出來,我倒要問問我這個娘哪裏對不起她,我們的女兒卿歡哪裏惹到了她,她竟要在寧老夫人的壽宴上毀掉我們母女倆!”

“夫人說這話是何意?”永安侯臉色登時難看起來,目光擔憂的上上下下檢查起牧婉清,確認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勢才松了一口氣。

牧婉清推開他的手,將昨夜太子交給她的證據於寬袖中掏出,一把拍在桌上,“舒窈與寧二公子私相授受,意圖毀掉她長姐清白,甚至連我都差點害去。”

永安侯原本還想為女兒辯解幾句,卻在看完牧婉清拿出的證據之後,再也說不出話。

趙舒窈被帶到前廳時,依舊渾身酸軟,她才與三皇子鏖戰一整夜,現下一雙腿站都站不住,見到母親時更是一陣委屈。

“娘,您昨日去哪兒了?女兒昨日遭受不明之冤,您一定要為女兒做主……”

此時牧婉清坐在大廳主位之上,盛歡就站在她身旁,另一邊主位上的永安侯則閉眼不語,直搖頭嘆氣。

趙舒窈說得傷心,眼淚直掉,牧婉清的眼神卻越發冰冷。

盛歡聽完趙舒窈一番話,眸色幽暗一瞬,不由得好笑道:“這麽說那寧府可真不是什麽好東西,昨日寧大夫人引著我去更衣時,我與娘也雙雙中了迷香,不醒人事。”

趙舒窈一愣,隨後心底湧起一陣快.意,急忙拿起手絹捂住臉,掩去悄然彎起的嘴角,“那、那姐姐後來如何?難道姐姐也跟舒窈一樣都遭寧家兄弟欺.辱?”

她聲音裏雖帶著委屈及哭腔,可只要一想到趙卿歡也失了清白,心中便覺痛快無比,昨晚在寧府所受的種種委屈,也因此番臆測消退不少。

牧婉清見到趙舒窈聲音雖帶著哭腔,說得好似極為擔心盛歡,可一雙杏眸裏的笑意卻如何也藏不住,登時怒火攻心。

她沒想到趙舒窈居然能壞成這樣。

“你給我跪下!”牧婉清勃然大怒,拍案怒喝一聲。

身上氣勢極為淩厲,趙舒窈從未見過永安侯夫人如此震怒的模樣。

“什、什麽?”趙舒窈笑容凝在嘴邊,雙唇哆嗦,“娘,我、我做錯了什麽……為何您認回長姐之後,您就對我如此?您不能這麽偏心,舒窈到底做錯了什麽!!”

說到最後幾近哭吼。

盛歡走到趙舒窈面前,眼神冰冷睥睨,看著她片刻,方彎眸一笑:“多謝舒窈妹妹擔心,幸而太子殿下實時發現寧家的惡行,我與娘並無遭受任何人的欺.辱。”

趙舒窈面色一白,瞬間一個踉蹌,很快就會意過來昨日自己失了清白之事並非偶然。

她面色登時鐵青無比,想起昨晚自己離開寧府前得淒慘模樣,想起今天大街小巷都在笑話她的流言,怒火中燒,神情兇惡恨不得將盛歡給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