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4頁)

他兩世皆從小就極其惡心與厭惡牧逸春,沒想到如今為了盛歡,居然還得跟他攜手合作。

只是永安侯短短十幾年便從一個毫無背景的探花郎,迅速地爬到今日高位,拜官封侯,表面溫和圓滑,手段卻陰狠暴戾,可說無所不用其極,早已樹敵眾多。

所謂樹倒猢猻散,墻倒眾人推,永安侯一旦失勢,當初這永安侯府有多風光,接下來就會有多少人想將其踩入泥地。

到時他想迎娶盛歡為妃更是難上加難,而永安侯一旦行差踏錯,極有可能禍及家人,他不會再讓盛歡重回塵埃,再受任何欺淩,她本就該是顆高高在上,受眾人仰望且羨慕的光輝明珠。

思及此,淩容與掩在寬袖下的拳頭緊握,攥得手背都爆出青筋,面不改色允諾:“自然。”

“只是,你得答應孤一事。”

“何事?”

“在賜婚聖旨未下之前,你不可與其他男子定下婚約,更不可只身一人離開永安侯府。”

盛歡好氣又好笑的睨了他一眼。

為何淩容與一直覺得自己會與別的男子定親,她看起來就這麽恨嫁?

“好,我答應你。”

盛歡笑眼彎彎地看著他,心中卻是一聲哂笑。

當初他不擇手段的逼迫她,欺淩調戲,占盡便宜,現下她利用他,他們誰也不欠誰。

翌日。

永安侯如今為天子眼前紅人,就如永安侯夫人牧婉清與淩容與所想,盯著他、恨不得將他拉下來的人有很多。

而趙舒窈平時就被不少貴女記恨在心,昨日寧老夫人壽宴她連出了兩次醜,這一笑話、一醜事很快就傳得人盡皆知。

若要說這件事中誰最無辜、最倒黴,便非寧老爺莫屬。

寧老爺三年前就曾中風過,昨日看到兒子女兒再加上永安侯二小姐,三人或躺或坐於榻,永安侯一行人離開不久,他就又再次被氣得中風。

如今半邊身子都癱了,整個人躺在床榻上動彈不得,分明怒火攻心,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得困難。

昨日壽宴上滿面春風的寧二夫人,再無臉面對眾人,羞憤欲絕,拉著女兒一同上吊,幸而被奴仆發現救了下來,母女二人性命雖雙雙保住,卻再也不敢出府。

原本最有可能與寧紹爭奪家主之位的寧二公子,亦成千夫所指,不僅妻子吵著要與他和離,就連妻子母家亦斷掉對他的一切支持。

這寧家實權可說再度穩穩落回寧紹手中。

而京城上下走到哪都能聽人討論,永安侯二嫡女趙舒窈與寧二公子,一男二女荒唐無度之事。

而永安侯果不其然被眾言官盯得滿頭包。

景成帝聽完如此糟心事,亦是眉頭深鎖,頭痛不已。

然而更讓他頭疼的是,剛下朝,禦書房中,兩個兒子便像約好一般,一前一後而來。

一個說要迎娶永安侯嫡長女為太子妃,一個說將永安侯嫡次女收為侍妾。

他早就知道這三兒子喜歡趙舒窈喜歡得不行,平時淩朗就過分率直,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景成帝聽見他說想將趙舒窈收為侍妾,頂多也只是對他恨鐵不成鋼。

但淩朗人還未離開,太子便也過來,還說要娶趙卿歡,這可就讓景成帝頭痛欲裂。

這永安侯的女兒們究竟有什麽魅力,居然將他兩個兒子都迷得神魂顛倒。

“兒臣昨日已經與舒窈妹妹……”淩朗揉著耳朵,俊臉微紅,支支吾吾道,“兒臣要對她負責。”

“……”景成帝聽見淩朗的話,差點要跟那寧老爺一樣,活生生被氣到中風。

淩朗中間雖然省略了部份的話,可景成帝又怎麽會聽不懂那段留白為何意。

“那趙舒窈昨日才與寧二公子滾在一塊,你昨晚就將她給收了?那永安侯是死了嗎!居然讓你們做下這等胡塗事!”景成帝氣得額間青筋爆起,桌案上的文房四寶全被他一把掃了下去。

淩朗撩袍跪地,“父皇您誤會了,舒窈妹妹並未與寧二公子行苟且之事,兒子可以證明她仍是清白之身,當時永安侯已經將舒窈妹妹送回侯府,是兒臣過於擔心舒窈妹妹,深恐她想尋短想不開,才會一時胡塗夜探閨房,情不自盡與她、與她、與她……”

說到後頭,想起與自己心儀多年的女子被翻紅浪一整夜,清秀的少年一張俊臉,登時紅得像煮熟的螃蟹一般。

其實昨日淩朗一開始是拒絕了趙舒窈的。

他拒絕趙舒窈並非是嫌棄她,而是覺得如此趁人之危實非君子所為,可趙舒窈一聽他不願收了自己,當下便拿起放置在一旁的金釵,眼淚直掉,一心求死。

說如果連他都不肯要她,那麽她趙舒窈寧可一死百了。

淩朗喜歡她喜歡得緊,甚至曾經覺得趙舒窈就算不喜歡自己,只想嫁給太子也無所謂。

他一直都只想趙舒窈幸福快樂便好,未曾想要從兄長手中將她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