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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她有了爺爺的支持,確實沒有必要非得嫁給穆昕。

何況她也沒有想到今日太子會查出縱蛇咬傷她的人是穆瑾,穆昕的姐姐。日後若真的嫁給穆昕,叫穆瑾瞧出了端倪,恐怕又會多生事端。

可是先前她已經答應了穆昕要嫁給她,掩護他娶心愛之人進門,昨晚亦是他反應及時,將自己從房中救出,若是此時毀約,總覺得愧對於他。

穆昕想了想,對裴丞相道:“爺爺,我與他先前已有承諾,婚後還要幫他做一些事情。原本我想以自己的真實身份嫁給他的,但如今既然決定假死,拋卻裴江苒的身份,那麽我便換個身份嫁給她,躲上三年,等這一切都淡去,我再回來……”

不過是一場假婚姻,三年的時間也不會很長。

裴丞相同她聊了一會兒,終是同意了。

***

丞相府,封雲澈和梅幼清已經見到了裴丞相,以及裴江苒的父母。

裴江苒已經入了棺槨,裴丞相說:“這原本是老夫留給自己的,沒想到,白發人送黑發人……”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甚至丞相府上下一片惋惜之聲,裴丞相年紀大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同封雲澈說了幾句話便被人攙著回房間了。

封雲澈同裴江苒的父母說了調查的結果,並沒有因為樂書郡主的身份而故意隱瞞。

不過裴江苒的父母反應有些奇怪,裴父自始至終並沒有因為兒子的離世而表現得特別悲痛,裴母雖然哀慟,但聽見是樂書郡主命人縱蛇之後,反而替樂書郡主辯解:“這其中許是有什麽誤會,郡主她怎麽會對苒兒做這樣的事情呢?許是被人陷害了也說不定。”

“昨晚山莊守衛森嚴,還添了很多暗衛,山莊裏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樂書公主做事急躁,不難查出真相。”

裴母神色有些慌張:“倘若真的是樂書郡主做的,這叫我們如何是好?”

封雲澈以為她在懼怕樂書郡主背後的權勢,於是道:“她犯了罪自然要接受懲罰,你們不必因為她的身份而害怕。”

裴母的神色卻並沒有因為他的保證也有所緩解。

梅幼清一直在旁邊認真聽他們說話,也在認真觀察裴江苒父母的神態。

離開丞相府後,梅幼清也同封雲澈說起了自己的疑惑:“殿下,臣妾覺得他們怪怪的,裴公子突然身亡,他們作為父母不該是這樣的反應。”

“我也覺得奇怪,不過這是他們的家事,我無權過問。”封雲澈說,“如今裴江苒死了,眼下最要緊的事是給樂書郡主定罪。”

“她是郡主,又是你的表姐,今日見姑母也在宮中,想必是在向太後和父皇求情,殿下您打算怎麽定罪?”梅幼清在想他會不會因為這層親緣關系而減輕樂書郡主的罪責。

封雲澈嚴肅道:“該是什麽罪,就是什麽罪。”

“不留些情面嗎?”

“不留。”他仔細想過這件事,愈發覺得樂書郡主派人縱蛇咬人這件事根本就不是沖裴江苒去的,而是沖梅幼清去的。

因為這個,愈發不能原諒。

回到宮中後,封雲澈立即被叫去了禦書房,就樂書郡主這件事,父子二人大吵了一架。

這件事是封雲澈親自查的,他執意要定樂書郡主的罪。

但皇帝考慮到血脈親緣和皇家臉面,讓封雲澈不要將事情鬧大,暗地裏給樂書郡主一個教訓就算了:“樂書畢竟是你的表姐,算是半個皇家人,若是叫百姓們知道了皇家出了這等事,實在有損皇威。”

“兒臣不這麽認為,”封雲澈說,“身為皇室中人更應以身作則,天子犯法尚且與民同罪,更何況表姐她只是一個郡主?此番按照封國律例絕不姑息,百姓們才會更加信服皇家,如何會折損皇威?”

皇帝冷下臉來:“那你打算如何定罪處罰?”

“褫奪郡主封號,入獄悔過……”

皇帝道:“樂書的母親可是你的姑母,朕的親妹妹……”

“謝父皇提醒,”封雲澈面無表情說,“姑母和安平侯為人父母卻沒能好好教導孩子,也該連坐,撤去長公主封號和安平侯的侯爵,貶為庶人……”

皇帝指責道:“你怎的如此冷漠?一點親情都不顧?”

封雲澈不聽,反而道:“今日兒臣已經去過丞相府了,將調查結果告訴了裴江苒的父母,眼下丞相府都知道害死裴江苒的兇手是表姐了,父皇您若不怕寒了裴丞相的心,大可以去袒護表姐……”

皇帝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封雲澈卻坦然道:“父皇不說話,便是默認兒臣的決策了。”

皇帝擡手指著殿外:“你大義滅親,朕還能說什麽,你給朕滾出去!”

封雲澈回到東宮已是十分晚了,沒有和梅幼清聊太多,便拉著她去睡覺了。

躺下後許久,梅幼清扔察覺到他的氣息不平穩,於是側過身來看他,果然瞧見他睜著眼睛,一直在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