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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後,孫媳並未做錯什麽事情。”

“你若沒做錯,為何太子不願意與你同行?”

梅幼清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她哪裏知道太子為何不願意與她同行?

太後見她沉默,便以為是默認,訓誡起來:“《女戒》中說,敬順之道,婦人之大禮也。敬順,就是要謙恭順從,要知足寬和,不能因為你做了太子妃,就產生輕薄怠慢之意。你若不敬著順著太子,就會起爭執,惹得太子忿怒不快。今日太子不願意與你同行,定然是你還不夠恭順,不夠體貼……”

太後把這件事的錯全都怪在梅幼清頭上,不由分說便是一頓數落和說教,聽得梅幼清心中郁悶,正要辯解,卻瞥見一旁的封雲澈忽然站了起來。

他打斷了太後的話:“太後,父皇和母後還等著孫兒去請安,孫兒這便過去了。”

“你去吧。”太後對他倒是慈祥。

封雲澈走到梅幼清旁邊:“還跪著作甚?趕緊起來隨我去給父皇母後請安。”

梅幼清原以為他會拋下自己,沒料到他會這麽說,怔忪之時,他已經彎腰將自己扶了起來。

“方才太後怪你不與我同行,你沒聽進去麽?”封雲澈攜著她,同太後告辭,“太後,那孫兒和太子妃就一並過去給父皇和母後請安了。”

原本還想把梅幼清留下來繼續說教的太後:“……你們去吧。”

出了延福宮,封雲澈倒是沒有先前那般走得那麽快了。

因為昨天晚上睡得還算不錯,今日身子還算輕快舒暢,脖頸被手爐硌出的不適也消散了許多,所以心中也沒那麽煩躁了。

“太後慣愛說教,你莫放在心上,只當她的話是耳旁風即可。”封雲澈提醒了一句。

他了解太後,如今後宮事宜接由母後主管,太後頤養天年之際總會生些閑心,看不慣這個也看不慣那個的。封雲澈不喜太後絮叨的性子,平日裏也不愛往延福宮裏去。今日若非大婚頭日必須來請安,他才不來這裏。

方才他出手幫梅幼清,也只是因為太後借題發揮,又端起架子說個沒完。

況且這件事本就錯不在梅幼清,怪也只能怪他心中沒能接受自己突然有了太子妃,是自己心中不快罷了。

梅幼清同他道謝:“多謝太子提醒。”雖然事情本就因他而起,但是他能出手幫他,說明他心地還是不壞的,至少沒有他脾氣那麽壞。

往正陽宮走去的路上,封雲澈還算照顧步子慢的梅幼清,背著手走走停停的,沒讓梅幼清落下太多。

兩人這次一起進了正陽宮,皇帝和皇後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瞧見他們如同一對璧人走進來,一個冷峻如斯,一個清麗無雙,讓皇帝和皇後情不自禁笑開了花。

不同於太後對梅幼清的說教,到了這裏,皇後反倒念叨起封雲澈來:“澈兒,太子妃初初進宮,對一些事情還不太熟悉,你要多幫著她,護著她,不要欺負她……”

封雲澈悶聲回了一句:“知道了。”

“這三日你旁的都不用做,專心陪你的太子妃即可,”皇帝說,“帶她去宮裏四處轉轉,熟悉熟悉宮裏的環境。”

封雲澈還是那三個字:“知道了。”

帝後對封雲澈說完這些話之後,便又關懷了一番梅幼清,而後便讓他們回宮用膳了。

禦膳房早就為他們準備好了早膳,封雲澈看著占了一大半的素食,問了一句布膳的太監:“怎麽這麽多素食?”

太監戰戰兢兢道:“皇後娘娘先前交代,說太子妃吃素,所以多備了些。”

梅幼清也覺得這素菜多了些,她吃不了那麽多,若是封雲澈發火,剛好可以借此撤下去幾個,並叮囑太監以後只準備一兩個就好,不能浪費食物。

她已經做好封雲澈發火的準備了,沒想到封雲澈只是“嗯”了一聲便坐下來,只挑著有肉的吃起來。

梅幼清也只好吃完之後,才將那負責膳食的太監叫到跟前:“以後不必準備那麽多素菜,每次至多準備兩道,佛祖不讓浪費糧食……”

一旁的封雲澈“哧”得笑了一聲。

正陽宮那邊,皇後將吳公公留了下來,問他昨晚太子和太子妃可有同房?

吳公公誠實道:“上半夜太子要在前院的書房歇下,後半夜的時候不知怎的自己一個人又回了寢殿,同太子妃睡在一起,但並未……”床上的白喜帕幹幹凈凈,昭示兩人確實並未同房。

皇後聽罷,依舊覺得開心:“以太子的性子,能與太子妃共處一個房間已經很不錯了。沒事,慢慢來,不著急……”

而後吳公公又同她說了今日早上太子拋下太子妃,先一步去延福宮給太後請安的事情,導致太子妃被太後責備了一番。

皇後只當太子是起床氣,並不將封雲澈的態度放在心上,但太後對梅幼清的的態度,卻讓皇後覺得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