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兄弟交鋒(第2/4頁)

紀衡:“滾出去。”

林大越:“……”

林太醫覺得田公公的建議是對的,皇上確實需要治一治腦子。田公公曾經暗示過他,皇上的神經偶爾會不正常,他還不信,現在看來……就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林大越背著小藥箱滿心委屈地出了乾清宮,找王猛商量對策去了。他這小徒弟很邪性,也不知道是什麽來頭,身為一個太監,醫術竟然那麽高明。林大越心想,太監裏要都是這種貨色,那麽太醫院大可以解散了。

不過與此人醫術形成強烈反差的,是這小徒弟的性格。林大越又想,太監裏要都是這種貨色,那麽全天下的人都可以高枕無憂了。

林太醫心思復雜地回了太醫院不提。且說乾清宮裏,紀衡趕走了太醫,心情依然不爽,正好,外面有一撥人回來復命了。他一共派出去好幾撥人,武藝高強一點的都出城追人去了,剩下的留在京城裏,查探田七昨日的具體行蹤。

紀衡從昨晚到現在,精神一直處於一種極度亢奮但又不太理智的狀態,腦子裏像是裹了一團蠶絲,使他總要繞著某幾件最要命的事情轉悠,走不出來,不能靜下心來仔細思考。現在手上受傷,那種尖銳的疼痛反倒讓他精神放松了一些,不再偏執地緊繃著,冷靜地聽著來人事無巨細地一一回復。

去了寶和店談生意。

吃了燒餅、酸糕、驢打滾,喝了酸梅湯。

去了貢院。

再之後就不見了,然後出現在城門口,蒙著面出了城。由於最近京城並未嚴格盤查什麽可疑人物,所以守城的人只當是他毀了容無臉見人,也就沒讓他摘下面紗。

除此之外,他並未去見什麽特別的人。

紀衡現在腦子清楚了,冷靜地聽完了他們的陳述,仔細一沉吟,便找出了幾個疑點,因此問道,“他去寶和店談的是什麽生意?買東西還是賣東西?錢財歸了哪裏?”

“回皇上,田公公是去收一件東西,錢是自己墊的,東西放在了寶和店,微臣把它取來了。”那人說著,袖出一塊壽山石印章,雙手呈上。

盛安懷把那印章拿到紀衡面前,紀衡捏著印章只看了一眼,又問道,“他買這東西花了多少錢?”

“回皇上,一共五十兩。他還跟人說,他的錢都被壞人偷走了,只剩下這麽多。”

紀衡無視掉後面那句話。他從這裏就開始懷疑。一個人,尤其是一個貪財的人,想要離開,一定會想辦法聚集自己所有的現錢,田七卻反其道而行之,用僅剩的那點錢買了古董,還把古董放在寶和店,這說明什麽?

說明田七根本未打算過離開!

這個想法讓紀衡有些激動,田七也許不是主動出城的,不,他應該根本沒出城,出城的那個肯定不是他,否則也不會戴著面紗!

也就是說,那小變態很可能被迫去了別的地方,他被綁架了!

想到這裏,紀衡剛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他強行壓下自己起伏的心緒,又問道,“他去貢院做什麽?”

“是去送鄭首輔家的三公子和唐大人的公子進鄉試考場。”

紀衡點了點頭,差一點忘了這個,小變態是所謂的“京城四公子”。

不過,在貢院門口是田七最後一次明確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內,所以貢院應該是一個關鍵的地點。京城四公子,出現了三個,那麽另外一個呢?

“寧王是否也親自去目送那二人入考場?”

“回皇上,寧王爺並未到場。”雖然沒有直接問,但如果寧王爺到場了,他們盤問的時候不可能問不出來。

阿征遊手好閑得很,他不是向來跟鄭少封唐天遠幾個有點交情嗎?前幾天唐若齡還指使人上奏章幫他說話,這次京城四公子缺一,實在不對勁。最合理的解釋應該是阿征想把田七搶走,但又怕被人懷疑,所以避免和他出現在同一場合,殊不知,這種行為本身就容易引起懷疑。

紀衡心裏便有了譜。他的神色緩和下來,不像之前那麽嚇人了,盛安懷看著,也放下了心。皇上終於想通了。

“朕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讓出城的人也回來吧,不用追了。”出去的根本不是田七。

來人領命下去了。紀衡又對盛安懷說道,“立刻傳寧王入宮見朕。”

***

紀征沒想到皇上這麽快就找上了門。

不過,他堅信,皇兄只是懷疑他,並沒有證據。不管怎麽懷疑,只要沒有證據,他就奈何不了他。

於是紀征氣定神閑地進宮了。

紀衡看到紀征,半句廢話也沒說,直截了當地問道:“他在哪裏?”

紀征淡定裝傻,“皇兄指的是誰?”

紀衡卻不吃他這一套,“你知道是誰。你把他藏在哪裏?是在你王府,還是在別處?你翅膀硬了,本事也不小了,禦前的人都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