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末寶,別哭(第2/5頁)

晚上,流年站在初末的臥室窗邊接電話,是洛杉磯那邊打來的,安靜的房間裏流年低沉流淌的聲音宛如天籟。

初末聽著聽著,心癢癢的,爬到床的另一邊想要靠他近一點,又不想太明顯,於是便伸手去開旁邊的小天窗。

正在講電話的流年扯回她的小爪子,將窗子重新關上:“好……知道了,媽新年快樂。”

掛上電話,流年將房間裏的暖氣略微調大了一些,握著初末冰涼的小手皺眉,“不是說明天帶你去玩雪,怎麽又偷偷開窗戶了?”

“忍不住嘛。”吐吐舌頭,其實是想靠近他一點點,聽聽他的聲音,當然她是不會說出來的,“你過年不回洛杉磯真的沒事嗎?”

“嗯。”流年似乎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將她塞進被子裏,蓋得嚴嚴實實的,他說:“早點休息。”

雖然看不見,但初末卻精準地抓住了流年的手臂,說:“你還沒哼歌給我聽,睡不著。”

“嗯。”溫和的聲音很有耐心,輕輕地哼著許久未曾哼過的《流年》。

某人卻不識好歹地抗議:“我不要聽這個啦,明天就是新年了,我要聽新年快樂歌。”

真是太得寸進尺了有木有?

但是慕大神還是很溫柔的“嗯”了一聲,輕輕地哼了一首《新年好》。

明明是很普通的歌,卻因為他的聲音而變得異常動聽,初末閉上眼睛,抱著他的胳膊,心裏暖暖的。好想好想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吧?

待到初末呼吸漸漸平穩了之後,流年才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剛她蓋好被子後,輕手輕腳地離開。

來到書房內,開了台燈,他習慣性地翻開桌子上的一本醫學書,旁邊還堆了許多本,大都是研究同一種病症,叫腦瘤。

……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

初末起了個大早,因為流年說會帶她出去玩雪,吃完早餐後,她就巴巴地待在窗邊,眼神裏流露出的期待像個藏不住心事的孩子。

待到聽見流年從臥室走出來的聲音,她的眼睛本能地眨眨:“我們可以出去了嗎?”

“嗯。”淡淡地應了一聲,頎長的身影已經來到她跟前,拉住她就想往外面跑的動作,“等等。”

在她的訝異中幫她圍上圍巾,帶上毛茸茸的帽子還覺得不夠,把她大衣後面的帽子也戴了上去,上下打量了一遍,才覺得滿意。

初末摸摸自己只剩下兩只眼睛的臉,哼哼唧唧地抱怨:“這樣不舒服啊,好像一只大笨熊。”說著就想將腦門後面的衣服帽子弄下去,卻被他冷淡的聲音制止:“不想出去的話可以拿下來試試看。”

初末巴巴地將兩只小爪子給縮了回去,相比較帽子而言,能夠出去玩對她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事情,雖然戴著真的很笨重的樣子,但還是隨它去了。

出門的時候遇見了朱曉鵬,初末是搬來這裏之後才發現朱曉鵬一直都住在這裏的。雖然看不見長大後的樣子,可是聽他說話的語氣和性格,就知道他跟以前完全沒什麽兩樣。

朱曉鵬是來這裏送結婚請帖的,小時候他也認識流年,只是那時候流年跟這一代的孩子都不怎麽在一起玩,一是他自身過於優秀,別人都望而生畏;另一個便是他家教的嚴格,玩的時間很少。偏是這樣一個獨特的少年,卻僅僅對楊家小妹妹特別的照顧友好。

那個時候小初末也是大院裏那些同齡小朋友爭先想要討好的小美女,只是她心裏只有她的流年哥哥,所以也引起了一些小男生的不滿,就總是以“欺負”她來博得她的注意,當年的朱曉鵬便是這一類。

朱曉鵬走了之後,流年取了車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初末拿著請帖站在原地發呆。

不是剛才還因為能玩雪而開心到不行了麽?他還以為她會趁他去取車的空子偷偷玩一會兒。下車,走到她跟前,捏捏她的小鼻子:“怎麽又發呆?”

初末搖搖頭,喃喃地說了句:“朱曉鵬都要結婚了呢……聽說是跟他喜歡的女孩子。”

流年挑眉:“所以你是在不開心他沒像以前那樣喜歡你?”

初末眉毛都糾結成一條小蚯蚓了:“哪有啊!”有些手忙腳亂地解釋:“我、我只是覺得他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結婚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沒有往那邊想的……”

輕笑聲從低沉的嗓音中流瀉而出,流年說:“跟你說著玩的,上車吧。”

初末這才放心了下來。

她不知道別人在喜歡的人面前是不是也這麽緊張,他不經意的一句話,就能讓她敏感得像一只小貓。

前一天晚上,流年只說帶她出來玩雪,並沒有說要見什麽人,所以當初末坐在一間滿是書卷味道的書房裏接受別人審視的時候,還是有些局促窘迫。局促的原因是進門的時候她感覺此人跟流年的關系好像很熟悉的樣子,又覺得是流年的師長;窘迫的原因是,當開門那老人看見她的時候說了一句:“這就是你喜歡了很多年的小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