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第2/3頁)

他的衣角拂到了她的臉頰,她剛好地軟倒下去,像極了碰瓷。

臨殷:“……”

若不是池魚倒地的時候正好磕到了書桌的桌角,咚地發出了聲巨大的聲響,而她卻沒有咋呼著破功,臨殷可能真的會邁步跨過她走人的。

這一切發生地太過突然,毫無表症。

臨殷皺眉,垂眸看到池魚仿佛極痛苦一般面色煞白,蜷縮著倒地,

額頭之上磕破了皮,正涓涓往外淌著血。

臨殷懷疑這是她玩的新把戲,大概知道自己剛才與死神面對面,要施苦肉計躲過一劫。

苟延殘喘。

三息之後,臨殷的門口多出來一個人,南鈺候立在外:“主上?”

臨殷嗓音冷冷的:“去請醫師來。”

南鈺:“是。”

……

池魚前一日剛在品花樓大鬧,道出皇家秘辛,當天夜裏就昏迷不醒了,似沉入痛苦的夢魘,在睡夢中也惶恐不安,時不時驚懼地輕微抽搐。

聶遠山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有蘭溪人刻意的推波助瀾,鳴城之中的流言蜚語愈漸說得有鼻子有眼。

滄止覺得池魚絕對是個煞星,八成是做局要演他們,第二日一早便帶上禦用七品藥師,親自來給池魚診脈看病。

診斷出來的結果更加曖昧、令人匪夷所思:池魚竟然中了魂毒。

這下滄止就算長了八只嘴,也無法洗清皇族的嫌疑,一咬牙:“給我治!中了魂毒而未當場死亡,就證明對方的實力並沒有強過她太多。南魚兒不會一直昏迷,只要她醒過來,知道害她的人是誰,找到人,魂毒就好治了。”

殿內人員紛雜,蘭溪派來的使臣近乎全到,並非是擔憂池魚,而是特地來給滄止使絆子的。

聶遠山兩步上前攔在滄止面前:“少君此言差矣,就算要治,也應當是由我蘭溪的醫師出手救治。否則,若是死無對證,便是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滄止被黑鍋砸得滿頭包,臉色更是沉得跟鍋底似的:“你們隨行之中頂多只有五品藥師,就連七品藥師也不見得有把握治愈繁復的魂毒,更何況你們!”

聶遠山笑眯眯:“這就不勞煩少君操心了。我已經向師祖稟明情況,至多五日,藥師就會通過空間門趕到此處。”

滄止磨著後槽牙:“五日?那會兒你這南魚兒師妹怕是屍骨都涼了。”

聶遠山不動如山,神情漠然:“少君方才也說了,師妹昨夜未死,便證明這魂毒並不兇險,想必區區幾日也是能扛過去的。修真之人,兇險即是機遇,說不定師妹能自行煉化這魂毒呢?”

南魚兒若是死了,倒還更方便行事,能一口咬死了金陵的罪名,損失還遠小過死掉一條妖龍,沒什麽不好。

滄止一連說三個好,

南魚兒是蘭溪之人,他們若是攔著,他一個外人還能強行給人治病不成?況且他還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將人救回來,萬一搶過來,砸手裏了,更加說不清。

憤憤拂袖離去,準備上稟滄尋白,順帶探探口風,是不是有暗衛私下出手了。

……

臨殷目睹這一場鬧劇,自始至終沒有出聲。

他從昨夜起就知道池魚的病灶是魂毒,而且極巧的是,魂毒的氣息讓他萬分熟悉,正是來自邱宴。

魂毒有一特性,就是不可對同一人施展兩次。

邱宴之前分明已經對池魚施展過一次,怎麽可能會有同一個人的魂毒第二次種進她的靈府?

唯一的解釋是,她的魂毒,是自己給自己加上的。

又或者說,是本源這種超出規則之外的力量,給她加上的。

它想做什麽?

殺死自己的宿主?

還是他們配合用苦肉計,籌謀著什麽?

臨殷根據池魚的反應判斷,更傾向於後者。

他見過池魚真實中魂毒之後的模樣,明明很平靜。

她的心魔來自於獨身一人,沒人在意的孤寂,除此之外,她毫無畏懼,自然不會有浮於表面的驚懼抽搐。

可,會不會,她正在被本源懲罰?

因為談判決裂,他們的合作也到此為止?

……

池魚很不解。

系統在魂毒的夢魘之中給她圈出來一個圓球體的空間,讓她等著。等什麽又不說,翹首焦躁地只看著天際。

“咱們的生死就在這一賭了,若他來了,咱們就還能有籌碼苟一波。若他沒來,咱們就別把所有的作值湊一湊,給你的菩提上九級,看能不能炸死臨殷。若是還不能……骨灰盒我要藍色。”

之前他給做出來的兩個計劃,其實都基於一個被它默認的基礎。

若基礎都達不到,不如死得體面幹脆一些。

系統之前挺有信心的,覺得臨殷是缺人推他一把。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曾十拿九穩的自信愈發岌岌可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