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秦年年浮上緋紅羞意的臉頰,一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呆在原地,半晌愣沒能擠出一個字來。

臨殷簡單一句把人K.O之後,看也沒再看她,邁上台階,推開裏屋的大門,走了進去。

池魚看這氣氛,要說騷話的嘴有些蠢蠢欲動,想順應局勢作一波。

秦年年現在的情緒不穩,拉仇恨甚至不必張口,也就兩個動作的事,比如沖她拿手往脖子上一比,而後吐吐舌頭,刷出個998不是夢。

問題就在她現在還沒搞明白秦年年同臨殷千絲萬縷關系的根結在哪,萬一一不小心踩了雷,惹得臨殷沖冠一怒為紅顏,就得不償失了,她好不容易把人哄過來當中介。

於是乖乖對插著袖子,忍住作妖的念頭,低著腦袋老實充當手下的模樣跟著人進屋去了。

進了屋,沖秦年年歉意又和善地笑了笑,貼心地當著人面將房門徐徐關上。

秦年年:???

系統:來自秦年年的作值+200

池魚:這可不能怪我吧,我很友好的。

池魚笑眯眯轉過身,卻是聽得臨殷一聲低低的哼笑。

他坐在大廳的椅子上,隨手給自己沏了壺茶:“你如今實力比她高,為何不直接殺了她。”

他這句話,吃瓜群眾池魚自個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心中微微一凜。

哦,對啊。

池魚原身和秦年年是撕破了臉的塑料姐妹,完全是你死我活的關系。可事發突然,她忙著磕CP看戲,對原身的情緒代入不夠到位,一時都沒顧上要裝作咬牙切齒地“記恨”她的老姐妹,顯得對她豪不上心。

她方才順勢作一番妖倒好了,如今反倒露了餡。

池魚有些倉皇緊張地抓了抓自個的頭發,訕訕:“她不是你罩的人麽,我當著你的面哪敢嗆她……”

臨殷眸子輕輕一擡,看過來,一臉你自個品品你在說什麽屁話的表情。

池魚演技不佳被當場拆穿,急起來,忍不住提高音量自發解釋:“那回我……醒過來的時候,可都聽見秦年年說的話了,她說你是為她來殺的我。”試探地瞥他一眼,“你說你們關系都這麽鐵了,萬一……萬一你是因為不爽她過來找臨故淵,故意說的氣話,同她床頭吵架床尾和呢?我哪敢吱聲啊,你說是吧?”

總之她是沒那麽好的待遇,可以一句話指哪兒讓臨殷打哪兒。頂多能一句話,能臨殷親自殺了她罷了。

這樣的對比都不能證明關系鐵的話,什麽可以證明?

臨殷像看智障一樣看著她,

抿了抿唇,似是想說什麽,又覺得沒有必要。

放下茶盞,用兩個字終止了這個話題:“蠢魚。”

池魚:……

屋外,秦年年獨自一個人待著,靜立三分鐘演示掙紮與受傷無人理會。

腦子裏理著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為何前後兩次臨殷對她的態度有著天壤之別。心念一動,從懷裏摸出一塊玉佩來。

眸光明滅閃爍,難不成是因為這塊玉佩?

她曾經確實這麽想過,以為是玉佩賜給她的機緣。為此還特地去查了玉佩的來歷,結果這確實只是池魚掉落的一塊普通玉佩罷了,沒有什麽特殊的含義。

且她依稀記得,無論是幽州那一次還是這一次,臨殷認出她似乎特地地看了一眼她的脖頸以下……

秦年年摸上自個的鎖骨,微微敞開的衣領之下,露出一小截花瓣形狀的胎記。

……

池魚趴在門邊,看到秦年年失魂落魄地走了。

她算盤打得飛起,想要腳踏兩條船,結果被撞破當場翻車,心情有所波動是應該的。

池魚觀察的對象走了,百無聊賴地從門口退過來。

回頭便見臨殷正在看茶幾上攤開來擺放的一張羊皮卷軸,不知道其上內容寫的什麽。不過能被臨故淵隨手攤開放在外廳而非書房,想來也不是那麽要緊的東西。

蘭溪有藏書閣,不同階品的弟子,開放權限不等。池魚只能摸到低階弟子的那一層,只有一些低階的小法術可以學。最大的問題,是這些法術都很樸素,一點都不炫酷。頂多能吹吹落葉,清理清理衣服什麽的。

池魚看那羊皮卷軸的樣式,可能是什麽高級法訣。

晃晃悠悠在屋裏轉了一遭,盡量不顯山不露水,悄咪咪晃到臨殷的身側,往羊皮卷軸上看了一眼。

霍,

一個字都看不懂,歪歪扭扭全是橫七豎八的狗爬,你說他是個字都在誇它,那分明是副畫。

誰寫這高級法訣這麽缺德,連字都不讓人看懂,還怎麽學!

她大概是將這表情和偷師的意圖寫在了臉上,臨殷沒回頭,刷拉將羊皮卷合上了。

那姿態,在池魚眼裏就像極了學生時代,藏著掖著不肯把卷子給人抄的學霸。

池魚悄悄翻了個白眼,嘀咕:“小氣什麽,字那麽醜,我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