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7頁)

腦子一瞬空白,情緒霎時間斷層了。

這就像你進鬼屋,明擺著知道裏頭有人扮鬼嚇人,全是假的,卻依舊會在“鬼”驟然跳出來的時候,嚇得嘴歪眼斜,魂歸天外。

臨殷光是一聲不吭地杵在那,周身營造出來的恐怖沉郁的氣氛可比鬼屋帶感多了,戾氣陰寒。

池魚: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麽來著?

臨殷倚門停靠的姿態,像是在那駐足看了好一會兒的戲。

眸光卻又顯得過於倦怠,仿佛只是睡醒了路過,並不在意他們之間的爭吵。

嚴嵐在臨殷出現的第一時間便慌慌張張重新戴回了面紗,怨恨暴怒的表情一收,雙膝跪下。

嬌柔淒切垂著脖子:“主上,請主上為我等做主!”

情況急轉而下。

剛才還堅韌不拔,以柔弱為武器,見招拆招,如魚得水各種浪的大池魚,這會兒像被人生生按進了水泥,折騰不動了。

嚴嵐卻是找到了靠山,順勢接過了弱勢白蓮花一角。

臨殷卻沒看她,

見池魚望過來,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沖她道:“過來。”

池魚面皮不由自主一僵。

木著臉,眼皮直跳,覺得十分不詳:“幹什麽?”

“你不是說沒人願意同你擠一個廂房?”

臨殷擡了下下巴,“我可以同你一間。”

池魚:“???”

我不,我錯了,我下次還敢。

“這,這不合適吧?”池魚磕磕巴巴,絞著自己的手指,看著南鈺,提醒道,“咱們兩個孤男寡女的……”

臨殷看她刻意矯揉的模樣,神情古怪地笑了:“上回口口聲聲喊哥哥,今日就成孤男寡女了?”

池魚:“……”

這話可能聽著像是調情,但若結合他的語調和表情來看,沒有人會誤會,這絕對是有針對性的索命。

南鈺怕池魚想岔,低聲解釋道:“主上獨自住在二層,上頭還有好幾間廂房和靜室,並不會擁擠。”

池魚這才明白了,這哪是沒空房,分明是要把她隔離開的意思吧,二樓樓梯可是有禁制的。

臨殷不像南鈺好哄,看她是個地仙就輕易地排除了她的危險性。雖然看不出【菩提】的端倪在哪,守住這個有端倪的人,讓她在路上別搞事、使勁霍霍他的手下總沒錯。

至於臨殷為啥會有“一個地仙真能霍霍他的大羅金仙手下們”,這一不切實際且超前的想法,池魚表示猜不到。

但他將她和嚴嵐隔離開,總不能是為了護著她才是吧。

池魚認命了,幹笑了兩聲:“你不嫌棄的話……那我就去唄。”

非要說的話,她也不想真和嚴嵐她們真住在一層,萬一她們半夜突然內分泌失調,想不開,偷偷摸過來抹了她的脖子就涼了。

死是死不了,復生的外掛被太多人知道可不是好事。

……

池魚像只被趕上架子的鴨子,低頭耷腦準備跟著臨殷上二層。

行至樓梯轉口出,忽然感受到身後一道怨毒的目光。

同時系統發出彈幕:來自嚴丹青的作值+200

池魚腳下頓了頓,回眸朝後看了眼。

嚴丹青一身紅衣,孤身立在光線昏暗幽寂的長廊之中,右手的衣袖空蕩蕩的,垂在身側。因為臉上戴著面紗,露在外頭的那雙眼睛便顯得尤其的醒目。

池魚正好對上嚴丹青望過來的眸光,裏頭昭然若揭的恨意,銳利瘋狂得能將人靈魂刺穿。

池魚朝人笑了。

張嘴無聲,以嘴型模仿了一聲爆炸音:“bong~~”

來呀,造作~

系統:來自嚴丹青的作值+200

臨殷沒有回頭,肩膀卻輕輕抖了下,眼底眉梢染上一點淺淡而意味深長的笑意。

……

#和殺自己兩次的變態殺人狂共處一室是什麽感覺?#

池魚:瀉藥。人在行舟上,剛和殺人魔分開。感覺自己在顫栗迷宮(吉尼斯記錄規模最大鬼屋)裏夜宿,想起來的時候戰戰兢兢,一點風吹草動能嚇得人接連去世;沒想起來,或者習慣了就感覺沒啥了,無論是人是鬼,大家處好了都是地球村的朋友嘛。

總結:整個人宛如精分。

……

臨殷把池魚領上二樓就不管了,呈現放養的姿態。但外頭的空房她可以隨便挑,百無禁忌。

池魚這會兒精神壓力很大,自覺上了臨殷的黑名單,被重點懷疑才會被這麽特地提溜出來。不住猜測漫漫旅途,數十個長夜裏,那廝會對她做什麽。

俗話說得好,死不可怕,等待死亡的過程才可怕。

池魚看過臨殷的傳記,知道他身為變態反派是個極其睚眥必報,愛搞事的人。再加上前兩次慘死在他手中的巨大心理陰影,哪怕綁定了作精系統,她這會兒也不敢上前去觸他的黴頭。能苟就先苟著,地仙小身板實在是經不起他那一補。且人死事小,被他中途拋下,不帶她去蘭溪事大。她在蘭溪地界舉目無親,屆時到哪裏去托關系把她這個小地仙塞進人家仙門TOP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