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7頁)

“你……”嚴嵐本欲爭辯,說出嚴丹青與焦嬌的糾葛,想是姐姐哪裏不察,露出破綻給池魚發覺了要報復。

偏偏在眼前杵著的是尚未成年且心性純潔的南鈺,她漲紅了臉,抹不下面子當著他的面轉述姐姐那些汙七八糟的事。況且就算說出來,也是嚴丹青害人在先,占不得理。遂憤憤地咬住了下唇,咽回了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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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魚可沒有這些顧忌。

“我還要與臨殷公子一同去蘭溪的,這一路就咱們幾個朝夕相處。我孤身一人,又法力低微,不受欺負就已經千恩萬謝了,怎麽敢挑釁傷害姐姐你?” 說著說著,情緒投入進來,把自己都演動容了,可憐兮兮地紅了眼眶, “至於你說這花是妖物,那你們盡可將這妖物拿去給臨殷公子鑒定,看它究竟是不是朵凡花,可有破壞之力。”

她淒淒切切,句句在理,因為她本是弱者,說出這番話來更是聽得人心裏不是滋味。

一個大羅金仙居然控訴地仙傷人,這情況著實可笑。

哪怕南鈺被池魚詐過一次,依舊覺得對事不對人,聽上去確實是她在理。

南鈺想明白,挺身而出,擋在池魚面前:“我知道了,我自會將花轉交給主上查看,此事便到此為止。”

池魚嬌弱地點點頭:“謝謝你南鈺……”

嚴嵐看池魚這般鎮定地交上菩提,總算是反應過來哪裏不對了,情緒激動地一把扯下面紗。

面紗之下,燙傷的傷痕一路蔓延到脖子,因為受傷時間尚短,新鮮疤痕還紅腫著,冒著一個個的大水泡,顯得猙獰可怖:“你的花是不是妖物,我臉上的傷便是證據!”

“我姐姐昨夜甫一觸到你給的妖花,那花便爆發出驚人的能量,將我與姐姐灼傷。想來你能讓焦嬌把花送來,便意味著你能控制這妖花,落到特定人手中,才會爆炸,自然無懼轉交給主上查看。”

南鈺和臨殷昨夜不在雲城,並不知道嚴家發生的爆炸。

況且死士哪怕重傷垂死,只要是私人恩怨相關的,都不會拿去煩擾主上。故而嚴丹青和嚴嵐早上見到臨殷的時候,都戴著面紗低垂著腦袋,一聲不吭,未將此事告發出來。

南鈺乍見她臉上駭人的新傷,很是迷惑。

雖說他和嚴嵐都是臨殷的死士,相互之間卻沒什麽交集,各做各的任務,自然也沒什麽感情,可他知道嚴嵐不是胡攪蠻纏的人。怎地今日見到池魚會如此爭鋒相對,向來自持貌美的姑娘,不惜暴露面容上的傷痕來自證?

然而另一方面,池魚也確實只是個地仙,若這花真能傷到大羅金仙,必然是出自煉器大師之手的法器。可他將花握在手裏,卻感受不到裏頭一丁點的靈力波動,分明只是一朵凡花……

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

池魚聞言呆愣愣看她半晌,曉得嚴嵐既然扯下面紗自證,這狀八成就不是告給南鈺聽的,而是不知身在何處的臨殷。

“想必是姐姐遭了未知的暗算,恰巧叫我背了黑鍋,但這事兒我是斷不知情的。”

池魚說罷,小可憐模樣地牽起了南鈺的袖子,對著他拼命搖頭否認:“南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說不過她。”

嚴嵐:“……”你說不過我?

她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白蓮花。

遇見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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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池魚又睜著紅彤彤的的眼睛,小聲真誠道:“既然姐姐自有一套猜想說辭,那姐姐說,這花落到誰手裏才會炸呢?為了證明我的清白,要不然,咱們找她試試?”

嚴嵐渾身直抖:“你做夢!我怎麽可能答應讓重傷的姐姐再給你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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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池魚眼眶濕紅,言語哽咽,“我百般配合都被你否決,到頭來你只是口空無憑,就想將罪名按在我頭上?那我是死也不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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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嵐:“你!”太不要臉了!

池魚擡頭看向南鈺,委屈的情緒已然遞進到隱怒:“我同你主上說好,帶了丹藥過來給他療傷,故而他才特地來城主府接我。你們既然如此不歡迎我,那我走就是。我雲城雖然不大,送我去蘭溪的行車總還是有的,何至於在這裏受氣!”

嚴嵐聞言眼皮重重一跳,為主上治病?

南鈺也是錯愕當場,顯然臨殷並沒有對他提及過這一點。池魚看他們這反應,相當懷疑有臨殷這麽個陰晴不定,還不愛與人溝通的上司,交流完全得靠心電感應,手下的居然啥情況都不知道。

她拿捏著戲份的細節,見南鈺半信半疑,掐著氣氛正好的點,憤然轉身,正要欲情故縱一波讓他挽留自己。冷不丁一轉身,看到了站在廊邊陰影下的臨殷,墨發如瀑,膚色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