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夢想,之於我,與愛情一樣,如果不是最愛的,為何要委屈自己將就?

因為江寒撓黃了我和老歐相親的事情,胡巴差點剁了我,因為老歐反過味來後,差點兒派人剁了他。

最終,胡巴陪盡了不是,說自己疏於調查,因而讓姓艾的那種愛慕虛榮貪圖錢財的不良女人欺騙了歐總你純潔的感情,我罪該萬死、死有余辜、死不足惜!只是沒有給歐總您完成終身大事我死不瞑目、死不足以平民憤啊。

末了,他又派出了高段位的李夢露出場,重新挽回了局面——據說,老歐對黛玉一般楚楚動人的李夢露一見傾心,再見求婚。很快,就將胡巴弄了一個“已婚婦女”給他的事情拋諸腦後。

於是,胡巴真真的就大發了一筆橫財。

相對於胡巴,海南島就沒那麽順利,他和馬小卓之間,因為公司股份,產生了不小的矛盾。原因是,海南島是個黑戶,沒有身份證、戶口本……所以,他和馬小卓之間,是君子協議。

夏桐當初就提醒過海南島,她說,跟馬小卓談君子?別搞笑了!你這是罵他呢還是罵他呢!

我當時還和胡冬朵笑話夏桐的刻薄,完全是因為馬小卓琵琶別抱娶了蘇輕繁,夏桐才跟個醋缸似的抹黑我們小馬哥。

這些日子,胡冬朵兢兢業業的做編輯。

女生多的地方,總是是非多、八卦多。

她和夏桐棋逢對手、珠聯璧合後,我就總能在她倆嘰嘰喳喳的聊天中聽到公司裏的最新新聞,什麽總監江可蒙的核心地位,讓馬小卓很不開心,開始架空她啦;什麽聽說馬小卓有情婦啦,可憐蘇輕繁進入了一級戰鬥準備啦;什麽馬小卓準備新得才子辛一百視若珍寶,恨不能將他和我打造成文壇上的金童玉女……

說到辛一百,胡冬朵依然是極度不屑,說,啊呸,什麽金童玉女,應該打造成潘金蓮西門慶。

馬小卓的異想天開,這些年裏,我是看多了。

記得《薰衣草之戀1》出版之後,銷量可觀,馬小卓頓時覺得我是棵可塑的搖錢樹,不斷的約我吃飯喝茶進行雙邊會談,會談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我一年至少能寫十二本書,他給我出星座系列。

說到這裏,他一邊吞著咖啡一邊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你要是怕累,咱們就找人寫,你過目一下,署了你的名字就是。

當時的自己,可正是年少輕狂、清高直至;更何況,當初對寫字的那份熱愛,是真真的熱愛;寫字是夢想般的存在,說視為生命都不過。

我恨不能將咖啡噴馬小卓臉上,跟劉胡蘭似的青著臉拒絕了我的金主馬小卓。

我是有多愛當初的自己啊,小小女孩,人生冷暖未嘗,赤誠凜冽,眼裏是絕容不得半粒砂子。

此時的我,卻越來越愛口是心非;馬小卓就是提出某些有悖於我原則與底線的事情,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他自娛自樂好了;很多事情,就是內心早已決絕拒絕,也會擺出一副“好啊,你用錢把我砸死”的遊戲姿態。

不拒絕,也絕不接受,是後來我和馬小卓的相處之道。

但即便如此,此時的我卻也不會想到,後來的自己,經歷了更多的蒼涼與叛離,期待與辜負,別說砂子,就是眼睛裏別人給我捅刀子,我都會拉著她的小手對她說淘寶體,親。

所以,此時自以為可以世故的自己,如何也不會想到,終有一天,我放棄了辛苦掙得的一切。

薄名。金錢。熱愛。

我厭棄了不再純粹的自己,厭棄了周圍不再純粹的人與陪伴。

這條文字路上,我不再快樂,只覺得越走越孤單,越走越荒涼,我再也找不到當初的那個純粹熱愛文字的小女孩,固執而倔強的小女孩,絕不肯將就的小女孩。

夢想,之於我,與愛情一樣,如果不是最愛的,為何要委屈自己將就?

漆黑的青島長夜,我抱著已不再是自己的自己慟哭,黑暗中,有個微弱的聲音在召喚著——我的世界,夢想與愛情,只有愛,不愛,絕對不想有,將就。

就這樣,我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文字圈,沒有預兆,沒有片言只語,固執而毫無責任感的放棄了與兩家公司簽訂的書約。

就這樣,愛情之中,我沒能任性;卻在夢想之中,痛快淋漓、毫無責任感的任性了一次。

我知道這樣做不好,可是,我想做回我自己,一個可以快樂,可以真誠,不必歷經紛擾,不必口是心非的自己。

我愛那個自己,我卻不知道,縱使付出放下這名與利的代價,我是否真的還能找回當初的那個自己。

人不可能未蔔先知,所以,並不知後來的將經歷這種悲傷之後大徹大悟的我,依舊快樂而自在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