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5頁)

湊近她小聲說話的時候,氣息噴在耳朵上,蜚蜚下意識縮了縮肩膀。

癢癢的。

“你聽沒聽?”顧瑾城垂眸望著她,感到不可思議,“這樣都能走神?”

蜚蜚連忙瞧他,故作鎮定:“你確定,這樣可行?”

“哥什麽時候騙過你?”拍拍她單薄的肩膀,顧瑾城離她遠些,坐回一開始的位置上,淡定喝茶。

“那、要是又弄巧成拙怎麽辦?”蜚蜚苦惱地敲敲下巴,“感覺那位納蘭老爺,實在不按常理出牌,方才我是想他惹他生氣來著。”

顧瑾城冷笑,似乎很嫌棄納蘭謙。

“惹他生氣又能有什麽好處?”柏秋從外面走進來,接她方才的話,“蜚蜚,你膽子實在太大了!這樣一來,咱們倒不得不和他認下幹親。”

蜚蜚愣了愣。

“我聽你大哥的意思,納蘭謙似乎是想拉攏他。”柏秋犯愁道,“結親一事,咱們拒絕便可,可結幹親,嚴詞拒絕也說不過去啊。”

蜚蜚意識到了:“他要的,只是一個能制衡大哥的借口?”

“哪怕只是表面上看著密切。”顧瑾城提醒道,“只要讓外人斷定你們兩家有聯系,他在朝中,就仍有回旋的余地。”

柏秋也道:“流言的可怕之處,你不是不懂。”

“阿娘,我、我錯了。”蜚蜚急道,“我只想著拒絕跟納蘭謙的婚事,沒想到他根本意不在此。”

見她傷心,柏秋反倒心疼起來。

摸摸她的臉,安慰道:“現在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莫怕。”

“不錯,”顧瑾城說道,“若我娘還在世,他的確有說一不二的資本,現在?”少年嗤笑一聲,話裏有話。

“別人都說了不想搭理他,他還死皮賴臉——真難看。”

柏秋還未聽過如此驚世駭俗的話,嗔了他一眼:“胡說什麽?叫人聽了去,要誤會的。”

“還是秋姨知道心疼我。”顧瑾城從太師椅上跳下來,沖柏秋笑笑,幾分不羈,幾分任性,“我那兒還有事兒,先回去了。”

“留下來吃晚飯?”柏秋說道,“上回是你哥哥姐姐誤會了,氣頭上說話難聽了些,你莫要放在心上。”

顧瑾城頓時笑得跟撿了錢一樣,瞥一眼秋姨旁邊的蜚蜚,還是搖了搖頭:“下回罷。”

“真走啊?”柏秋瞧他的眉眼,還是挺待見他的,“隨你,記得來就成。”

少年在她面前的確乖巧了不少,點頭答應下來,又看了看蜚蜚,卻見她故意別開視線。

挑了挑眉,遺憾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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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柏秋就回頭去打量蜚蜚。

“阿娘,你幹嘛這樣看著我?”蜚蜚讓她瞧得發毛,“我、我知道錯了,以後什麽都聽您的,絕不再胡鬧了。”

柏秋卻歡樂地笑了出來:“誰給你梳的頭,怪裏怪氣的。”

不醉:“!!!”

“來阿娘房裏,”瞧著她鬢邊的海棠,柏秋一眼就認出是顧瑾城手裏的那朵,笑了笑,“阿娘幫你重新梳。”

“哦。”

蜚蜚便跟著柏秋回她院子裏。

不多時,哥哥姐姐們也急急地趕了過來,都是聽說了納蘭謙的事兒,來與她們商議的。

艷麗的海棠被摘下來,放在一邊。

柏秋拿著綠檀木梳,蘸了頭油,慢條斯理地幫蜚蜚梳頭,蜚蜚舒服的閉上眼睛。

“阿娘,接下來咱們怎麽辦?”三哥說道,“畢竟是皇親,不好鬧得太難看。”

若不是顧及著臉面,辦法多的是,讓旁人覺得他們關系不好還不簡單?

他們家又是開酒館的,消息傳的快,只要與他們家人針鋒相對,不出一天消息就能傳出去。

問題就是現在不能撕破臉。

“不急。”柏秋說道,“等你們阿爹回來,我與他商量商量,你們就不要操心了。”

說著,柏秋笑了笑,“往後若見了納蘭卓,先打他一頓出出氣。”

“此事皆因他而起,他心裏有數,量他也不敢反抗。”

她本也只是說著玩兒,幾個孩子對此都不太感興趣,更不屑欺負他一個紈絝。

蜚蜚想了想,將顧瑾城與她說的法子悄悄告訴了阿娘。

“方才阿瑾同我說,納蘭卓最近好像、好像跟醉香樓的花魁走得近。”蜚蜚道,“還說要給她贖身。”

柏秋手上一頓,隨即笑了起來。

“阿娘,你怎麽還笑的出來?”三哥不解道,“就這麽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納蘭謙這是成心要坑咱們家。”

“你們瞧瞧,還說阿瑾不疼你們。”柏秋給蜚蜚梳了個驚鵠髻,邊梳邊說道,“老三,你查查納蘭公子鐘意的到底是哪一位,拿錢去給她贖身。”

三哥驚道:“阿娘,我只是看著浪蕩,可幹不出那麽敗家的事兒。”

“左不過幾千兩銀子,叫什麽敗家?”柏秋說道,“讓你們平時都各忙各的,賬也不看,連家裏如今是什麽程度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