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明明我們什麽也沒幹

木板床的木板明顯凹陷了下去, 擡起棕墊,就能看見一塊橫直的長木板已經塌了。

為了尊重嘉賓的隱私,攝像頭根本拍不到整個木板床, 季聞夏幾乎可以想象到節目播出以後的輿論風向, 全網都會好奇這床怎麽塌的, 他倆跳進黃河都解釋不清。

最關鍵的是, 床塌了,他和沈聽河接下來的兩天怎麽過。

季聞夏用余光偷偷看了眼攝像頭, 輕咳一聲,挽救道:“這床質量不行啊, 半夜翻身喀吱喀吱響,一覺醒來起個床還塌了,明明我們什麽也沒幹。”

他是特意說給到時候看綜藝的觀眾聽的, 免得一群人嗷嗷叫誤會他們做了什麽才把床弄塌了。

沈聽河忍不住笑了下,臨時想起吳山說每個組都可以把外面的線索帶走, 深知不能在這裏磨蹭下去,低頭看了眼床板,手慢慢松開, 放下棕墊。

“不管怎樣, 我們現在不能把時間耗在這裏, 先吃點東西墊肚子,然後出去找找線索, 晚點再回來想辦法。”

季聞夏正要說出“好”, 突然看見沈聽河再度輕輕擡起了棕墊,伸手一動木板,從塌陷的木板底下看見了掩藏在黑暗裏的顏『色』。

沈聽河:“這床底下藏了東西。”

季聞夏迅速反應過來,蹲下身去『摸』, 『摸』了一手灰,終於半晌後『摸』出了一把厚重的錢。

居然是錢。

季聞夏覺得不可思議,粗略地數了數:“這至少得有兩三萬吧。”

從環境上來看,這明顯不是他們所處的時代,兩三萬塊錢對於那個年代而言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足夠讓草房的主人吃好喝好。

——然而,就他們現在發現的來看,主人公很窮,窮到揭不開鍋的那種。

兩人把錢塞回原本的位置,在草房裏找遍了,就找到了四個饅頭和幾棵野菜,連米都沒有。

等於說,這是他們今天一日三餐全部的食物。

季聞夏忍不住皺起了眉,眼睛一亮,把主意打到了錢上,側頭看向沈聽河:“哥哥哥,你說這附近會不會有什麽小鎮,這樣我們就能買新的床和吃的了!”

沈聽河道:“難說。”

節目組昨晚把他們送來的時候,他們明顯能感覺到車程是很遙遠的。

從這裏徒步走回去估計都要一整天,更別提去找什麽小鎮了。

沈聽河四處翻找,仍然沒有找到多余的食物:“看來我們只能先吃這些了,待會兒去了外面,再看看有什麽能吃的。”

季聞夏蔫了下來,說了聲“好吧”,然後把兩個饅頭遞給了沈聽河:“給你,吃吧。”

沈聽河看他懨懨的樣子,想了想道:“不排除這附近有你說的小鎮,等下我們可以找找。”然後他就成功看見季聞夏打起了精神,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沈聽河唇角一勾,伸手接過饅頭,他的掌心在翻找東西的時候已經變得有些臟了,但他毫不在意,拿著饅頭就吃了下去。

季聞夏輕咬一口,差點沒把牙齒咬疼。饅頭的口感很硬,幾番咀嚼下他咬肌都酸了,咽下去的時候,愣是卡在喉嚨裏,讓他連吞咽都難。

沈聽河顯然深有同感,難吃到努力下咽,喉嚨滾動了下。

他轉身就去拿燒水壺了,然而燒水壺裏空空如也,他只能拎著老式鋁制燒水壺去燒了壺水。

住在這裏的人是獨居,所有生活物品都只有一樣,沈聽河把燒開的熱水倒進唯一的水杯裏,低頭吹了吹,過了會兒,將水杯遞給了季聞夏手裏。

季聞夏一愣,垂眼一笑,接過水杯,手指捏住水杯的把手,輕輕摩挲問:“哥,介意我直接喝嗎?”

事實上他問出這樣的話,觀眾到時候可能會覺得很奇怪,畢竟兩男的在艱苦環境下,共用一個水杯壓根沒什麽。

沈聽河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很快轉到了別的地方:“不介意。”

季聞夏笑了笑,仰頭喝了兩口,遞給沈聽河:“你也喝兩口吧,這饅頭太難咽下去了。”

沈聽河握住水杯的杯柄,深黑的眼眸往下掃,微微張開嘴唇,喝了杯裏余下的水。

兩人吃飽喝足,推開草房的房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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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老林裏,季聞夏和沈聽河穿過茂密的草叢,走走停停,尋找線索。

然而仿佛節目組壓根就沒有放線索一樣,他們仔細找遍了,什麽發現都沒有。

季聞夏眯起眼睛,順著茂密的樹林往遠處望,忽然問:“方延哥他們難道離我們很遠?否則我們已經走了這麽長的路了,怎麽會半個人影都看不見,也找不到線索。”

他鴉羽般的睫『毛』低垂,目光落在了滿地的花花草草上,回頭望了眼他們來時的路,這話問得意味深長。

沈聽河聽了,側頭看向他,一瞬間腦子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說,線索會在距離我們三個組都接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