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時值大楚新皇登基,根基未穩,老胡王有意打大楚一個措手不及,數十萬的北胡騎兵靜悄悄地往大楚的邊境推進。

卻未料到北胡埋伏在大楚的探子露出了馬腳,被京畿衛指揮使鐘霄嚴刑拷打搜到了聯絡書信。

不到兩日,北地主將平陽侯也快馬加鞭送來了軍報,言說斥候打探到北胡有異動,請聖上早做決斷。

朝堂之上,緊緊抓住鎮北王一案不放的宗室終於偃旗息鼓,把心思放到了北胡身上。一則五六年前北胡大軍壓境,楚京城險些不保的慘狀還歷歷在目,無人不驚慌失措;二則他們內心所求無非是新皇對鎮北王一案的態度,如今新皇將此事擱置,並無為鎮北王翻案之心,他們也暫且放下心來。

只一些臣子還不死心地請求聖上處死齊遠,更甚者上言清查定國公府,口口聲聲說道外敵當前更要維護內部穩定。

定國公火冒三丈,直言不諱聖上乃元敬太後親子,他們暗指元敬太後為逆賊逃女,定是居心叵測,有不臣之心,才是真正的逆賊。

楚瑾冷眼看著底下猶不放棄的朝臣,有些失了耐心,沒了宗室相助,太皇太後能拉攏到的臣子也不過零星幾人。

當即下旨以不敬太後、擾亂民心為由革除官職、抄沒家產,將他們趕出了朝堂。此外追根究底,楚瑾下旨對宮中進行了一次大清洗,凡是暗中與宗室和這些朝臣有接觸的宮人嚴懲不貸。

當日,禁軍從太皇太後所居的慈安宮便鎖了十數人,其余各宮殿林林總總抓了二十余人一同扔進了刑司處。

除了埋得較深的一些釘子,太皇太後在宮中明面上的人手都被一一拔除。為了太皇太後身體安康,慈安宮的宮人由皇後娘娘安排,全部換了一批生面孔。對此,宗室也無話可說,無可指摘。

說到底,河東程家和太皇太後母家都已經衰亡,太皇太後失了前朝的勢力。新皇掌政,不為孝道名聲所累,她便是在後宮一手遮天也敵不過新皇的一道旨意。

慈安宮的太皇太後被拔了爪牙,心中如何不甘怒恨已經無人關注。

日前,平陽侯再發一封八百裏急報,直達上聽,北胡來勢洶洶,老胡王親子領兵,二十多萬騎兵直逼北地而來。

戰爭一觸即發,朝堂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兵部調軍遣將,戶部籌備兵馬糧餉,其余四部一旁協助,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北地戰事。

新皇是不折不扣的主戰派,連下多道旨意,命平陽侯為主帥,金甲衛統領常益為副將,另點多名將領一同率兵同北胡作戰。

一直處在風口浪尖的齊遠齊大夫也終於離開皇莊,作為軍醫隨軍前往北地。

此外,平陽侯幼子謝越也得封雲麾小將,離京奔赴沙場。

消息傳到長信宮,規矩了幾日的章洄也打起了精神,命嬤嬤宮人將自己嫁入東宮定國公府陪嫁的最後一擡嫁妝從庫房找出來。

自娘娘從慧安寺歸來忘記了自己的生辰後,便安安分分地待在長信宮一心養胎,凡事不問。就連陛下下旨清洗宮人也交給了秦嬤嬤去做,這突然要金子做什麽。

定國公府最後一擡嫁妝裝的可全部都是黃金,雖珍貴但在宮中卻是無用。

綠墨迷惑不解,想了想,開口說道,“娘娘,宮中有專門打賞宮人的金錁子。”

章洄斜躺在貴妃榻上,慢慢地坐起身來,“綠墨,本宮要一箱金子自然是另有用處,傳尚造局的尚宮覲見。”

北胡與大楚的戰爭爆發,與原書中男主鐘霄擔任副將不同,這次副將由金甲衛統領擔任,但有一點未變,謝小將軍都上了戰場。

原書中,謝越在楚京與樂於助人的寧秋秋相識,被她的善良可愛打動,一點一點愛上了她。然而女主寧秋秋和鐘霄兩情兩悅,鐘霄去了北地戰場,寧秋秋心中擔憂,在謝越向她告別之時,請求謝越與平陽侯定要保護鐘霄平安歸來。

謝越年少輕狂,面對心上人殷切的請求,雖心下落寞但未曾拒絕。

北胡進攻猛烈,平陽侯與鐘霄等人積極應戰。然而順王和楚明帝無能昏聵,後方朝堂臣子肆意私吞銀兩,送往軍中的武器糧草均偷工減料弄虛作假。

楚軍因此不敵裝備精良的北胡騎兵,平陽侯與鐘霄孤注一擲,奇兵突入北胡腹地,擒殺北胡主將,鐘霄因此而受傷。

可不知是何人作祟,傳到女主耳中卻是鐘霄命在旦夕的噩耗,她不顧一切偷偷去了北地,又寫了一封信指責謝越。

謝越不知所以,率人來護女主,卻不料被北胡一處營寨發現,為了女主平安到達駐軍處,他最後舍了一條命被萬箭穿心……

如今,寧秋秋與鐘霄已經訂了婚約,章洄也盡力打消了謝越好奇兒女之情的念頭。按理說,謝越不會再因寧秋秋遭受埋伏,不過章洄還是做了另一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