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激化(第2/6頁)

徐達令那小管事繼續說,當時除了他大兒媳高氏和徐妙書在場之外,還有什麽人。

“大奶奶帶著四名的婆子丫鬟,妙書姑娘的兩名丫鬟。”小管事忙保命地補充道,“可能就是這幾個丫鬟婆子中有人貪財,趁機順手牽羊了。”

這些能貼身伺候高氏和徐妙書的丫鬟,在府裏少說是二等,都是出身幹凈,經過觀察考校了許久後才會有這樣的提升。一般的時候,不至於會幹出這種冒險偷東西的蠢事來,但不排除有人犯蠢了或因什麽意外情況,導致她們伸手了。

對於這種偷盜的事兒,在沒證據的情況之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搜查。徐達當即命管家去搜查所有涉事下人的房間。

如此折騰下來動靜鬧得很大,謝氏知道了,蔡老夫人也知道了,都差人來問徐達緣故。

高氏和徐妙書聽說自己貼身伺候的人被懷疑,也都不甘心咽下這口氣,當即就去謝氏和蔡老夫人跟前求個說法,問個清白。

然而鬧了這麽大動靜,搜查的結果卻是什麽都搜到。

徐達對於處理後宅之事,經驗不甚豐富,趕緊把事兒轉給了謝氏處置。

“我看就是那個管事監守自盜,胡亂扯謊誣陷別人。”蔡老夫人不相信大孫媳婦兒和徐妙書的人能幹出這種事。

一串珍珠和兩個玉簪雖然都值錢,可那些二等丫鬟皆是伺候慣了主人的,都見過世面,不會這樣眼皮子淺。

“若管事自己偷了東西昧下,何至於主動揭發自己?再說他管的庫房丟了東西,第一個被追責的人就是他,有命偷卻沒命花的事兒做了有何用?這不合情理。雖說她們屋子裏搜不到東西,卻不能就此證明她們的清白,可能早料到會有這一天,就先悄悄藏在別處了。”

謝氏持不同意見,且思慮更全面。

蔡老夫人聽著在理,蹙眉愁起來。燕王和燕王妃還都在,府裏卻鬧出這樣的事兒沒個結果,實在是讓人臉上無光。

徐青青安靜飲著茶,聽她們分析,暫時沒發表任何意見。

謝氏也覺得這事兒進死胡同了,怕是最後查不出什麽結果,只能當成監守自盜把那小管事處置了。但這件事確實不像是小管事所為,為此連累一個無辜者受死,只怕會有損於功德,日後會遭報應。

高氏見謝氏躊躇不願處置那小管事,心裏就不爽起來。她這是什麽意思?

徐妙書身邊的都是蔡老夫人和謝氏一起挑的人,個個都是徐家的家生子,牢靠得很,最不容易被人懷疑。而她這個嫁進門的媳婦兒,身邊得用的人都是她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鬟和婆子,自然比不得府裏生出來得信任。謝夫人現在不想認定那小管事有問題,豈不就是在懷疑她身邊的人不幹凈?

這婆婆不是自己丈夫的親娘,可真是個麻煩事兒。謝氏怕是早想排擠他們長房,好給她小兒子讓地方,得以名正言順地繼承爵位。

高氏狠揪著手裏的帕子,雖低眉順眼地垂頭,但心裏的不忿早已經沖上天去了。

突然間,高氏感覺有一道冰涼的目光射向自己,她起先以為是謝氏,立刻偷瞄過去,見不是,就掃向徐青青,但好像也不像是她。高氏正奇怪著,便無意間對上了燕王的眼睛,嚇得渾身一僵,整個身體像是被人從透頂灌上了冰涼的水銀,涼意和疼痛順著血液流淌蔓延至全身,令她完全沉浸在了無力掙紮的恐懼感中。

高氏畏畏縮縮地把頭垂得更深,心不停抖著,後背冒著一層又一層冷汗,也不知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是現狀就是如此,她總覺得燕王一直在盯著她看。她腦海裏不斷地疊加浮現著燕王那雙如鷹隼鎖定獵物般瘆冷的眼睛。

高氏突然身體打晃兒,丫鬟春喜見狀忙呼一聲‘大奶奶’,扶住了高氏。

蔡老夫人和謝氏聞言,不約而同地看向高氏。

如今大家都在琢磨誰是小偷,她這一搖晃,好像心虛似得。而謝氏和老夫人看過來的眼神,讓高氏越加覺得她們好像在懷疑自己。高氏憋氣地抿著唇,越想越委屈氣憤。

春喜馬上跪下,跟謝氏和蔡老夫人坦白道:“奴婢那日看見秋月特意靠近過,那裝著簪子和珍珠的盒子。”

此一言當即令在場人看向秋月。

秋月立刻反駁春喜,罵她瞎說話冤枉人。

“我沒冤枉你,我親眼所見,還看見你跟妙書姑娘嘀咕了一句之後,才鬼鬼祟祟地往那邊靠近。那天除了你,我們都沒靠近過那裝首飾的匣子。”

秋月驚得跪地直搖頭,發毒誓表示自己真沒偷東西,是春喜在血口噴人。

徐妙書忙為秋月求情道,“我們當時是嘀咕了一句,卻是說那翡翠屏風好看。照你這意思,我竟為了一串珍珠和兩個玉簪,特意打發秋月去偷?我便不是爹娘親生的,可也從不曾府裏被苛責過,祖母何曾短缺過我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