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頁)

這也是為何各大仙門長老們閉關時,都需要找幾名弟子護法的緣故。

入定後全心修行,若被外物打擾分心,輕則前功盡棄,重則走火入魔。

而今給梵音護法的,只能是辭鏡了。

金罩外的饕餮仰天怒嚎一聲,嘯出來的聲波沖擊力更大。

饕餮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咬不動那層金罩,這嘯聲很快召來了大量同伴。

風崖老祖設下的金罩便是再堅固,也禁不住數頭饕餮輪番攻擊。

辭鏡冷冷盯著青牛車外聚集得越來越多的饕餮,瓷娃娃一般的面孔上漸漸浮現出掩藏不住的戾氣。

“一群爬蟲也配在本座跟前叫囂?”

他若是在全盛時期,弄死這些饕餮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如今受輪回咒和天罰的限制,才讓這些東西肆無忌憚罷了。

辭鏡好歹被容白古神教養了幾千年,容白古神對符咒陣法又研究頗多,他耳濡目染也會不少。

他咬破食指,指尖湧出一滴殷紅的鮮血,辭鏡用帶血的手指在空中畫了一道古樸的符文,符文泛著紅光貼到了青牛車外那層金罩上。

原本在數頭饕餮圍攻之下已經出現裂痕的金罩,突然泛起一層紅光,細看之下才發現不是紅光,而是紅色的火焰。

一頭饕餮再次試圖來咬金罩的時候,被赤焰灼到,瞬間發出淒厲的嚎叫。

饕餮連退數步,那赤焰卻從它嘴角一直蔓延到了整個頭顱。

饕餮痛得在厚重的黑雲裏打滾,整片雲層跟著翻卷震蕩,不少青牛車都被震落雲層。但饕餮身上的赤焰卻沒有停熄的意思,反而燒向了它全身。

另外幾頭饕餮見此,血色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忌憚,不敢再去咬那層金罩。

辭鏡怕梵音出什麽意外,直接在車廂裏面布下一個隔音結界後再布了一個防護結界。

自己則出了車廂,去車轅處解決一切礙事的家夥,順帶用靈力驅動青牛往冀州城門趕去。

魔界應該是借著夜色突襲,冀州是神界是魔界的交界地,一直以來都有重兵把守,還修建了禦魔長城。

這禦魔長城中有不少古神的神骨,冀州是晚期的神魔戰場,在這裏戰死的古神們,紛紛以自己神骨鑄禦魔長城。

有神骨加持,禦魔長城堅不可摧。

哪怕魔界硬攻,不攻個幾天幾夜也攻不下冀州來。

這也是為何大戰在即,黃帝城那邊還在張貼告示讓人來這邊采摘時冥花的緣故。

富貴險中求,總有那麽些人願意為此冒險。

青牛的奔跑速度有限,淒迷夜色裏有黑色霧氣蜿蜒追了上來,如紗幔一般試圖纏上青牛車。

只不過那黑霧碰到金罩上的紅蓮業火,瞬間就消散了。

雲層之上開出了花,純黑色的,色澤濃郁得令人心驚。

曇花的形狀,綻放得極快,凋零得也極快。

夜風過處,到處都是飄零的黑色曇花瓣。

一朵曇花瓣落到金罩上,立即被紅蓮業火給燎燃了,花瓣保持這原本的形狀被燒焦後,才在一陣風裏化作了灰燼。

辭鏡望著這一幕,眯起了眸子:“魔君殊絕。”

魔皇有十子,稱魔界十大魔君。

殊絕便是魔皇第二子。

一道冷風刮過,漫天黑色的曇花裏,緩緩走出一人來,簡直像是由這鋪天蓋地的夜色幻化而成。

他那黑色的衣袍在夜風中飛揚,膚色帶著一種常年不見日光的青白,俊眉修眼,滿身清貴,只不過唇上毫無血色,乍一眼看去只是個人界久病的世家公子。

他走得極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心弦之上。

隨著他走進,先前還兇悍無比的饕餮獸們,瞬間屈下前肢趴在地上,甚至恐懼得瑟瑟發抖。

殊絕瞥了一眼被紅蓮業火燒得只剩一具骨架的那只饕餮獸,比夜色還暗的眼底毫無波瀾。

“紅蓮業火麽?”他輕輕呢喃了一聲:“的確是很麻煩。”

視線落到青牛車外那層結界上,看見站在車轅處的奶娃娃,殊絕眸色微斂。

紅蓮業火被冥界忘川隔開,永封十八層地獄。

這六界之中,能駕馭紅蓮業火的,除了萬年前那唯一一只修成九尾天狐的古妖,便只有以身渡厄的地藏王菩薩。

紅蓮業火出現在這裏,他本能的想到是那只上古妖狐在此,可出現在眼前的竟只是一個戴著鬥篷的小孩。

莫非青牛車中才是妖皇?這車轅處的小孩只是妖皇的使者?

“車中可是妖皇閣下?”殊絕開口。

辭鏡掩在鬥篷兜帽下的一雙眸子中全是冷意,建木燃盡後溢出的那一縷魔氣肯定跟魔界脫離不了幹系。

他寒聲吐出一個字:“滾。”

若不是怕引來天劫,他不介意就在這裏解決了這個魔族二公子。

對於辭鏡的冷言冷語,殊絕倒是一點沒表現出怒色。應該說,他從始至終面上的神情都是淡淡的,仿佛不知情緒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