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4/7頁)

一個寵姬帶著的拖油瓶還沒資格成為他們黃帝一脈的子嗣。

辭鏡暗紅色的眸子裏戾氣翻湧:“滾。”

玄鱗眉毛一抖,這小孩不像他想象中那麽好哄啊。

他覺得梵音連二十仙晶都拿不出來,這孩子跟著梵音一定吃過不少苦,梵音又有著驚為天人的容貌,肯定有不少宵小之輩想打梵音的主意。

這孩子對他這麽兇,眼神惡狠狠的仿佛要吃人一樣,玄鱗自動腦補成是他護母。

“等你去玄靈仙府看過便知曉了。”玄鱗篤定道。

天後疼他,玄靈仙府是整個皇帝城除了帝宮最華麗的府宅。

若是在平時,他興許還有幾分耐性,但今天他已經起了一身的邪火,只想快些把辭鏡打發走。

懶得再費口舌,他幹脆給辭鏡施了咒,隨後命令道:“離開這裏。”

他不覺得一個小孩能破開他這咒,擡手準備推開房門。

玄鱗是風月場的老手了,什麽性子的女子他都見過,對付那些明明心中願意,面上卻又得端著牌坊的貞潔烈女,就得手段強硬些。

合了她們的意,讓她們覺得自己是無辜的,是被迫的。

他身居高位,只要他勾勾手指,自有一堆神女仙娥上趕著撲進他懷中。“貞潔烈女”他還真許久沒碰過了,偶爾換換口味他覺著也挺不錯。

玄鱗手碰到房門的那一刹,

辭鏡嘴角挑起一抹毫無溫度的笑意,那笑容太過森冷,出現在一個小孩的面孔上,莫名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猩紅色的霧氣從他腳下升起,濃郁得像是血。

玄鱗驚駭發現周圍已經不是那家客棧,而是在一片舉目皆是血霧的結界之中。

那粉雕玉琢的孩童,身上縈繞著淡淡的紅光,待紅光散去時,出現在玄鱗眼前的駭然是一尊銀發血眸的殺神。

妖皇殺上九天奪取山海圖的事,哪怕玄鱗只是個浪蕩子,卻也有所耳聞。此刻瞧見那標志性的銀發紅衣,他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

“妖……妖……”他試圖說出那個稱謂,卻因為太過恐懼而說話都說不利索。

辭鏡蒼白的五指覆在在了玄鱗天靈蓋上,眼底翻滾著被侵犯的怒意和冷意,森寒開口:“她,是本座的人。”

玄鱗只來得及露出一個極度驚懼的表情。

“哢——”

掌下傳來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辭鏡甩了甩手,指尖燃起赤色的火焰,將弄臟了他手的那些紅白之物全都燃為灰燼。

火焰很快蔓延到了地上,不消片刻,結界裏的一切都被紅蓮業火燒得幹幹凈凈。

他閉目,再睜開眼時,又已經回到了客棧的長廊處,依然是那個乍一眼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孩。

只不過客棧外再無玄鱗的影子,應該是說,這世間也再無玄鱗此人了。

他輪回咒還沒完全解開,平日裏只能維持在幼年時期。不過這些日子他一直在運功調息,恢復了些靈力,這才可以短暫的恢復成人形態。

他撤去布在房門前的隔音結界,坐回欄杆處,依然漫不經心晃著小短腿,只不過神情沒先前那般愉悅了。

辭鏡突然意識道,他看上的東西,有人在覬覦。

他擁有的好東西很多,覬覦那些東西的人也很多,但從來沒有一次,能讓他像這般憤怒。

對,就是憤怒。

他心底有一股無名的火在燃燒,明明他已經順著自己的怒氣把那不知死活的人燒成飛灰了,可他心口還是悶悶的。

他在遠古戰場上得到一件什麽了不得的神器,只要讓那神器認主,神器上就會留下一縷他的神識,別人哪怕覬覦,卻也只能幹看著。

畢竟只要他還活著,那神器就一直是他的。

怎麽讓別人知道梵音是他的呢?雖然他跟梵音結了血契,可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眼色能認出來。

狐狸眉心快擰成一個疙瘩。

“吱嘎”一聲,身後的房門打開了。

梵音披散著沐浴後濕漉漉的長發站在門口,她換了一襲水藍色的長裙,襯得膚色愈發白皙,因為頭發滴水的緣故,長裙上被水沾濕了露出幾點深色,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試圖魅惑眾生的水妖。

狐狸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

梵音一開門就見小團子乖乖坐在欄杆處,心口軟做一團,直接伸手把他抱了下來:“一直在這裏等著的嗎?真乖。”

狐狸頭頂的兜帽滑了下去,梵音順勢揉了揉他柔軟的銀發。

狐狸臉挨著梵音肩膀,碰到她垂落在肩頭的濕發,冰冰涼涼的觸感,意外的舒服。

梵音把小團子抱進屋後,才在給放在桌上的小金鈴注入一道靈力,金玲脆響兩聲,不出片刻,先前扛著浴桶來房間的粗使婆子又過來扛著浴桶走了。

女客房間裏送飯送水的都是女侍,男客房間裏負責這些的則是店小二或是男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