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7頁)

“本座沒在上清雪鏡,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怕梵音問他現在何處,他又補充了句:“本座有些私事需要處理。”

他一說私事,梵音就沒再詢問了。

她就意思意思關心下自己的命運共同體而已,怕辭鏡忙完不好尋自己,她道:“我和你曾了不知多少輩的孫子如今在黃帝城。”

辭鏡:“……”

曾了不知多少輩的孫子?

他面無表情開口:“本座知道了。”

斷開血契中的那股神識聯系後,辭鏡雙臂枕著頭睡在了長廊的柵欄上。

天光正好,日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因為是仰躺著的,鬥篷寬大的兜帽掉下去了一些,露出他一只覆著火紅絨毛的耳朵。

狐狸聽覺靈敏,房間裏傳出的沐浴水聲傳入他耳朵裏格外清晰,那聲音像是一只小蟲子,順著他耳蝸一路鉆進了他心裏,癢酥酥的。

以至於他那只露在帽檐外的耳朵,時不時的又抖動一下。

他以前其實見過梵音沐浴,不過那時候他覺得沒什麽可看的,無非就是身形比他單薄些,前後比他有肉些。

做過那個旖.旎的夢後,那些曾經無意識看到過的畫面,就老是不受控制的在他腦海裏浮現。

諸如此刻,聽著房間裏傳來的水聲,他幾乎能想象出來梵音是做什麽。

狐狸覺得有點難堪,他是容白古神帶大的,並非深山老林裏那些不知教化的野狐狸。容白古神性子看似溫和,但對他管教很嚴格。

昔年在上清雪鏡要遵守的那些清規戒律,他到現在都還能倒背如流。

狐狸伸出胖乎乎的小短手抓了抓自己那只緋紅的耳朵,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他試圖把臉埋起來,但忘了這是躺在欄杆上,一個重心不穩險些從欄杆上掉下去。

好在他手疾眼快抓住了欄杆上的橫木,看著是短手短腳的一個小團子,身板倒是格外靈活,他手上用力一撐就又坐回了欄杆上。

玄關處走來二人。

一人是客棧的夥計,一人紫袍玉帶,正是玄鱗。

辭鏡趕緊用隱身術掩住了自己。

“神君,那位姑娘就住這間客房。方才還叫了水,現在應該是在裏邊沐浴。”店小二笑得諂媚。

玄鱗嘴角高高勾起,扔給店小二一荷包仙晶,店小二這才眉開眼笑的離去了。

玄鱗整了整自己的衣襟,伸手去敲門。

辭鏡面無表情布下一個隔音結界在房門處。

他幾乎已經能想象到梵音慌不擇忙從浴桶裏披衣出來給他開門的場景。

一張臉已經夠驚為天人了,身形卻還堪稱尤物,比起他玩過的那些妖姬魔女也分毫不差。

光是想想開門時梵音頸上可能還沾著沒來得及擦幹的水珠,他呼吸就已經不穩。

六界內不缺美人,能稱之為絕色的卻沒幾個,玄鱗閱女無數,梵音這等好顏色的,他還是頭一回見到。

美人不再是完璧,他心中稍有些芥蒂。六界皆知,玄鱗神君雖浪蕩,可收入懷中的女子,不管是妖媚入骨的妖姬,還是性子頗野的魔女,都必須得是幹凈的。

他對自己的容貌身份有信心,覺得只要他做夠了面子功夫,讓梵音有台階下,梵音做他的寵姬是肯定的事。

屆時若是被他那幫狐朋狗友知曉他看上一個帶著孩子的美人,鐵定得被好生嘲笑一番,說他撿破鞋。

不過美人有那等絕色之姿,這破鞋他收了也未嘗不可。

玄鱗敲了半天的門,一通亂想已經把自己一身邪火勾起來了。但裏邊一直沒人吱聲,他只當梵音是想矯情一番,怕就這麽給他開門了被人說道。

便站在門外大聲道:“姑娘,先前是我不對。我已經仔細想過了,哪怕姑娘帶著一個孩子,但只要姑娘願意,我玄靈仙府的大門隨時為姑娘敞開。”

“你一個人帶著孩子辛苦,來我玄靈仙府,我必保你吃穿不愁。”

“姑娘,你只看了我一眼,可我整顆心都在那一眼裏空了……”

“你心還是實的。”稚嫩卻帶著無限冷意的嗓音從玄鱗身後傳來。

玄鱗正準備回頭,只覺得膝蓋窩一陣鉆心的疼,整個人就往前一撲,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他感覺有一團陰影籠罩了自己,擡起頭來只瞧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奶娃娃。

認出這是梵音帶在身邊的孩子,玄鱗有些尷尬的爬起來。怕這小孩在這裏一會兒壞他事,他半蹲在辭鏡跟前,從袖子裏掏出他一早買好的糖果。

“這些松子糖都是你的,拿去吃吧。”

辭鏡沒有伸手接過的意思。

他哄道:“很好吃的,你以前沒吃過吧?等你娘跟我去玄靈仙府,以後你天天都能吃各種好吃的糖果,裏面還有成百上千的仆人供你使喚。”

頓了頓,他補充道:“你不用喚本君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