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3頁)

這是什麽?天罰麽?

那只妖做了什麽?要受這麽重的天罰?

聽他先前那話裏的意思,接下來的天雷很有可能會把蓮湖都轟平,只有那座竹樓才是安全的。

眼下的情形也由不得梵音不信,天上摧枯拉朽的雷鳴聲已經說明了一切。

梵音往蓮湖那邊看了一眼,見那些紅蓮花瓣交織形成的巨蓮已經完全合攏成了一個花苞。

那只妖應該是早就預料到這場天劫的的。

她朝竹樓奔去。

竹樓前下了禁制,梵音走近的時候,就感覺有層透明的結界把自己擋在了外邊,隨即眉心一熱,辭鏡留在她眉心的那滴血散發出了淡淡的紅光。

她按在結界壁上的手像是探入了一片水窪中,結界壁泛起了一層一層的波光,緊跟著整個人就被吸了進去。

梵音這才發現竹樓裏面別有洞天,入目是一座布置得頗為清雅的小院,院中種了一棵幾人合抱不過來的扶桑樹,這棵扶桑樹跟結界外那棵扶桑樹幾乎是一模一樣。

樹下站了一人,白衣勝雪,墨發如瀑,手上握著一卷有些陳舊的竹簡,側顏雋秀清雅。似知道有人進來,他嘴角挽起溫和的笑意:“回來了?又去哪裏野了?”

認錯人了?

梵音一時間沒敢吱聲。

那人擡起頭來,梵音看見了一雙似悲憫又似淡漠的眼,仿佛看盡了滄海桑田,眸中再也掀不起半點波瀾:“怎弄得一身泥?快去洗幹凈。”

這語氣像是長輩對頑劣小孩說的話。

他扶額,似有幾分無奈:“再幫我把《大荒經》拿出來,那卷竹簡已經快散了,得修葺一番。”

說完這句,那雋秀清雅的白衣男子就化作青煙消散,只余一樹扶桑花還在紛紛揚揚墜下。

梵音這才意識到,這白衣男子只是一個幻象。

她還是頭一回見識到這麽逼真的幻象,這得多強的法力才能做到?

男子是那只妖的親人麽?他做出這個幻象留在這裏,就為了每次歸來能聽男子說這番話?

想起那只妖總是一張陰郁厭世的臉,梵音心中倒是有了幾分說不出的感覺。

院子許是有靈力維護的緣故,看不到一點塵埃,好似這裏一直有人在此居住。

但梵音四下看了看,一個活物都沒找到。

屋子有三間,兩間配了寒玉當床,另一間格外寬敞的則是書房,書架上堆滿了竹簡和各類六界孤本。

不過堆得亂糟糟的,梵音看了書架上風馬牛不相及卻堆放在一起的書卷,覺得應該是有人想整理這些書卷,但是又不知道怎麽整理。

竹樓外有禁制隔絕,梵音也不知外面那只妖怎麽樣了,但那一道道撕裂天幕的紫電和轟鳴的驚雷還是分外攝人。

也不知這場雷劫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她索性幫忙整理起這些書卷。

不少竹簡都陳舊破損了,搬運時得格外小心。

這裏沒有日夜交替,梵音也不知自己忙活了多久,才整理出了一個書架的書。

沒有辟谷的她早餓得前胸貼後背,梵音靠著一排書架坐下,從乾坤袋裏掏出一顆靈韻果,就著衣服擦了擦,送到嘴邊啃起來。

靈韻果是出雲山特產的仙果,鮮脆多汁,不僅能充饑,還能補充身體靈力,乃出雲山弟子居家下山的必備水果。

梵音負責照料仙草靈藥,靈韻果自然也是她看管著的,她乾坤袋裏放了不少靈韻果,全是平日裏自己吃著玩的。

她的乾坤袋是上品,有保鮮作用,仙果有靈氣滋養,十天半個月也壞不了。

吃著果子,梵音目光打量余下的那些書,在心裏簡單的給這些書分了個類,忽而,她目光一頓。

書架下方那團被揉得皺巴巴的紙是什麽?

梵音把那張紙鋪平了一看,倒是滿眼驚艷。

紙上畫了一名紫衣華裳的女子,最先攝住梵音的倒不是她傾城的容顏,而是那通身的輕狂和冷傲,但女子眼角那顆黑色的淚痣又讓她平添了幾分嫵媚。

畫中的她眼中含著笑意,仿佛正在看著自己的心上人。

梵音覺得作這幅畫的人絕了,簡直是把人畫活了過來。

一時間,她對這畫上的女子也有了幾分好奇。

畫紙是羊皮制的,能被揉成這樣,可見揉這畫的人,恨極了畫上的人。

因為沒有刻意去記時,梵音也不知究竟過去了多少時日,她一直在整理這些藏書,累了就去隔壁房間的寒玉床上打坐休息。

這地方的靈氣極其濃郁,不潛心修行簡直是暴殄天物。

等到梵音把書房的藏書都整理完,竹樓外那不曾間斷過的雷聲還沒停下來。

梵音也不知自己這身體是怎麽回事,明明她有很努力的修煉,但就是一直無法築基。沒有築基就做不到靈力外放。

梵音倒也沒繼續死磕,轉而學習符陣,符咒和陣法都可以借用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