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求婚

不久,香格裏拉酒店舉行年終答謝晚會,我們公司因為也是VIP客戶之一受到邀請,我和香格裏拉的銷售總監也算是老朋友了,自然也收到她的邀請函,我和老板各一封,老板把他的那封也給了我,笑說:“你都拿去,帶一個英俊的男孩子去參加吧。”

我自然沒有英俊的男伴,而且目前階段也沒有那份心情,於是我叫蘇蘇跟我同去,蘇蘇向來愛熱鬧,凡是Party她都會精神抖擻地參加,我自然少不了又被她收拾一頓。這次我穿了一條果綠色的裙子,長到膝蓋上面,裏面是緞子,外面是薄紗,裙子完全裸肩,但是有一條漂亮的同色披肩。蘇蘇穿了一條黑色的晚禮,單肩吊帶,在吊帶處系成一朵漂亮的黑色玫瑰,她雖然年屆不惑,但是仍然保養得很好,身材一點都沒有變,香水牌子是十年如一的夏奈爾,我笑言蘇蘇如同一壇陳年的老酒,越釀越芬芳。她則誇張地圍著我轉一圈,笑道:“寶貝兒,你簡直像一個香噴噴水靈靈的青蘋果,就看哪個幸運的小子能摘到了。”我們倆互相吹捧,哈哈大笑。

晚會的前奏自然是晚餐,香格裏拉的自助餐向來都還不錯,樂隊也是從美國來的,主唱是一個披頭散發絡腮胡子的美國佬。我們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蘇蘇四處環顧說:“嗯,飯餐可口,就是沒有可人兒。白打扮這麽漂亮了。”我指指台上演奏的女孩子,笑道:“那些女孩年輕漂亮,不是可人兒嗎?”

蘇蘇白了我一眼:“你明知道我說的可人兒是帥哥。”

我掐了她一把,說:“你也太好色了吧?最近有新男朋友嗎?”

“要是有,還能跟你來這麽無聊的地方?”她說完吞了一大口紅酒,眼睛骨碌骨碌地朝門口看,突然她的表情怔住了,我預感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果然,我回過頭來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蔣傑和九頭鳥,九頭鳥還帶了個女伴。蘇蘇立刻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我要走了,看見那個人我吃不下飯。”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蘇蘇,你不是這麽沒出息吧?難道你對他還有感覺嗎?”

“我呸。”她啐道,“我對他有毛感覺。你瞅他身邊那個女的,那頭型像個瘋子似的,還有臉上抹得像刮了大白似的。”頓了頓,她又說,“不過,今天對你來說倒是個好機會,有日子沒見著蔣傑了,這小子自從你把他踹了之後就沒影了,聽說去了廣州倒騰房子,也不知道倒騰得怎麽樣了。”

我說:“別亂講話啊,我可沒踹他,我倆從來沒真正談過戀愛,說什麽踹不踹的?”

蘇蘇湊近我,說:“我看你,重新回到蔣傑身邊算了,這孩子模樣兒端正,多金還浪漫多情,你不知道你那回把他傷得有多狠?”

我心虛地問:“有多狠?”

她嘖嘖地說:“要是不狠他會離開C城去廣州嗎?上回你倆分手後他找我喝過一次酒,醉得不省人事。”

“有這事,你怎麽沒告訴我?”我驚道。

“我告訴你有什麽用,那時候你心裏眼裏只有那個德國佬。”蘇蘇又扔了我一個大白眼,突然壓低聲音說,“他們看見我們了,不好,他們走過來了。”

果然,他們三個人朝我們走過來,我只好微笑著站起來,蘇蘇坐著沒動,眼都沒擡一下。

蔣傑還是蔣傑,沒有發福,反倒清瘦了一些,白襯衫黑西服藍領帶,胡子新刮過,還是板寸頭型,笑起來還是玩世不恭,我看著他,感覺兩年的時光不過是一刹那。

“顏顏,”他叫我的小名,打量著我,“兩年多不見了,你越來越迷人了。”伸出手來跟我握手。

“我老了。”我笑著把手遞給他。

“沒有沒有,你和蘇蘇一樣一點都沒有變。”九頭鳥沖著我說話,眼睛卻看著蘇蘇,蘇蘇把頭轉過來看住他,眼神犀利而諷刺:“你也沒有變,不停變換的是你身邊帶的女人。”拿她的一管玉指指著他身邊的女伴,“這是你的新歡嗎?”那女的臉頓時更白了。九頭鳥也悻悻然覺得很無趣。找了個托辭匆匆走了。

蘇蘇切了一聲,把頭轉向蔣傑:“傻站著幹什麽,坐吧。”

“蘇蘇,你對他也太那個了吧?”蔣傑笑道,“他其實最忘不了的還是你啊。”

“呸,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蘇蘇罵道,“你瞅他那個熊樣,還最忘不了的是我,再說我抽你啊。”

“那不過是逢場做戲罷了,他帶過來給別人的,今天在這見個業務上的朋友,帶過來湊湊氣氛。”

蔣傑輕描淡寫地說。

“沒有女人就不能談生意啦?要不怎麽說你們男人犯賤。”蘇蘇慍怒地說。

“好啦,別一杆子打翻一船人,這不你眼前本人還是出汙泥未染嗎?”蔣傑笑著說,一邊看看我,“顏顏,你這兩年好嗎?和那個德國佬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