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頁)

雪貂撥了撥蒼梧的頭發,發出細小的叫聲。

蒼梧,我疼。

蒼梧揉了一把雪貂的腦袋,語氣溫和,“肉身和魂體數度剝離,疼是正常的,一個劍修還喊疼,怎麽,要我掀開你的頭蓋骨給你的魂吹吹。”

不是,我下面疼。

蒼梧收了笑,玉衡子身上有股藥味,他認得出來,太素谷特制的麻藥。他拎起雪貂後頸皮,檢查完身體後神情越發溫柔,似三月春風,暖人心窩。

蒼梧給人看病一向不給笑臉,會笑,就是對方病情嚴重。

“考慮過拿這具身體傳宗接代嗎?”

不會。

“既然沒打算,那沒了傳宗接代的東西也不重要。”蒼梧把雪貂放下來,站那抽煙,“你說呢?”

“既然結果都不在意,何必追究過程。早些回去,你不是一直想回太玄門嗎?”

雪貂蹲在地上想了會,似乎是想通了,慢吞吞往外爬。等那道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草堆裏,蒼梧抖著肩膀,靠著樹幹偷笑,他邊笑邊掏出聯絡工具。

“我和你說,玉衡子被他徒弟閹了。”

蒼梧聊得正嗨,余光瞧見草堆裏蹲了只貂頭,一人一貂對視了會,蒼梧表情嚴肅,收了工具和雪貂娓娓道來,“你那徒弟資質悟性上佳,假以時日必能成大器,今日你慘遭痛擊,我深感同情,玉衡你放心,我不會笑你,回去以後,我會躲在被窩裏偷笑。”

真的?

“當然是假的,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

雪螢拔草回來時,雪貂就安然躺在籃子裏,好像一直沒睡醒。雪螢也不在意,把它拎出去給換了個雞窩,沒收先前女修送的鮫紗,見雪貂醒來看自己,語重心長教育道,“身為男孩子,吃點苦是正常的。”

不知道是不是雪螢錯覺,這貂貌似通人性。小眼睛會說話,仿佛在跟她說,崽啊,阿爸對你很失望。

雪螢沒多想,摸了摸雪貂的小腦袋,提劍出去練習了。

鑒於武評會臨近,雪螢只住了兩夜就打算回去,問到同行的林酒酒時,林酒酒表示暫時不回去。

“我來太素谷就是為求醫,如今身子未愈就離去,豈不是白來一趟。”

雪螢沒多想,只問林酒酒要不要捎信。兩人聊了會,見雪螢手裏多了個籃子,林酒酒好奇道,“師姐帶了何物?”

雪螢把雪貂拎出來給林酒酒看,“帶給師尊解悶的。”

林酒酒不明所以,見只是小寵,前世不曾見過,也不放在心上,順嘴問,“有名字嗎?”

這樣一說雪螢還真沒給雪貂取名,林酒酒見此好心提議,“我觀它似白雪,不如就叫……”

“孫子。”

林酒酒默了會,大約是想到爸爸兒子的話題,表情有些沉痛。最終好奇心占了上風,和雪螢繼續聊下去,“為什麽是孫子不是兒子?”

雪螢理所當然,“師尊是我父,我是它爹,按輩分下來,它就是孫輩。再說了,賤名好養活。”

林酒酒,“……師姐言之有理。”

來的時候有林酒酒的飛舟,現在要走了,雪螢對林酒酒報以希望,拿出傾盡一生的溫柔,“林妹妹,我是去太初宗報銷嗎?”

林酒酒,“啊?”

“當日出發,林長老說包來回機票,還餐飲費全免來著。”

林酒酒望著清冷貌美的雪螢,再聽耳邊所聞,有種荒謬感。

雪螢師姐,真的和前世不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劍修。

擁有劍修的特質,窮。

拿了林酒酒補貼的靈石,雪螢和優曇等人道別,開開心心上路。她選的是國際航班,飛舟名字叫空客,從太素谷出發,一路向下,途經道界的東海,昆侖山等站點,終點是鹿野宛。

雖然比不上林酒酒的私人飛舟,但價格便宜,雪螢算了下,加上餐飲費她能省下一小筆,算賺了。

等雪螢點完靈石,一直在睡覺的雪貂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來,小眼睛望著雪螢手裏的靈石,一動不動。

“知道了。”雪螢摸著雪貂的腦袋,“下一站給你買肉。”

船上生活多有不便,雪螢暫時歇了練劍的想法,等到了東海,她下船買肉,回來的路上遇上一隊人馬。

船上人來來往往,雪螢一直低調行事。只是這隊人馬過於紮眼,個個錦衣華服,又是俊男美女的,來往修士皆駐足觀賞。

為首的是個藍衣人,少年公子,通身貴氣,容貌俊美,擔得起華美二字,他被人簇擁著往頭等艙去。經過雪螢時,對方腰間的佩劍引起雪螢注意。

少有的精美,通體呈玉澤,和它的主人一樣,似綾羅堆裏的漂亮寶貝。能得一句中看不中用,可雪螢偏偏從它身上感受到了劍意,那是棋逢對手的快意。

或許是劍修之間的感應,那位藍衣人在進入船艙之前,轉過來看了雪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