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2頁)

聞言,在場的幾個心眼小的妒婦看著金佳佳的目光變得隱晦不明,瞧她們的眼神就知道她們聽信了丁慧的汙蔑,對金佳佳暗中防備起來。

金佳佳氣的雙頰漲紅,微褐的發尾披散在肩頭,裙尾在打鬥中粘上幾縷臟汙,正可憐兮兮地貼在她渾圓小巧的膝蓋上。

大滴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脫出眼眶,順著清瘦的下巴滾落在地面。

手掌被咬出血都沒能讓驕傲的金佳佳流淚,丁慧惡毒的言語和別人異樣的目光卻一下子擊潰了她的心理防線。

“喂,你別太過分了,紅口白牙的誣陷好人,表姐跟你家範衛華清清白白的,不信找他過來對質。”

“你表姐跟別人的老公有沒有不清不楚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天天穿的露胳膊露大腿的,沒有丁點羞恥之心,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姑娘。”

錢大娘早就看這些穿裙子的女人不順眼,明目張膽地露著大腿上街,不是去勾引人是什麽,實在有傷風化。

要她說,就應該跟過去一樣,全身捂得嚴嚴實實的再出門,否則給她們治個流氓罪抓起來才合適。

要不是她們穿的太暴露,她唯一的寶貝兒子怎麽會犯錯誤強女幹了一個村丫?為了不被當成強女幹犯槍斃,他不得不娶那個村丫進門。

她的兒子出身雙職工家庭,有初中學歷,長相不錯,想娶什麽條件的城鎮戶口女孩都行,因為那件事,娶了個沒有任何助力還拖後腿的農村丫頭。

想想錢大娘心裏就絞痛得喘不上來氣。

她話音剛落,水房裏幾個穿裙子的女同志臉色忽地變得不好看,望向錢大娘的目光充滿了不贊同。

一眾穿著半袖露著胳膊的女人也默默翻個白眼,暗道“什麽時代了,竟然還有錢大娘這樣的老古板。”

“怎麽回事?”略微低沉的聲音從水房門口傳來。

何詩曼回家路過水房,發現自家弟妹和別人打作一團,連忙跑回家找小叔子幫忙。

高大的青年肌肉均勻分布在寬肩長腿上,不顯瘦弱又不過於虬結。

他的半張臉隱沒在光輝外,擰著眉頭再次問兀然安靜的丁慧,“丁慧,你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範衛華聲音微啞,有點兒像金戈鐵馬刀戟相向的碰撞聲。

丁慧站著不動,不敢擡頭,不復剛剛肆恣狠辣的模樣,害怕自己一直偽裝的溫柔影響在範衛華心中幻滅。

她整個身子僵在原地,熱血沖冠的沖動像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理智回籠,渾身冷汗地思索該如何應對當下的情況。

可是越是想要想辦法,腦子越糊成一團,無法思考。

金圓圓不等丁慧惡人先告狀,表情憤憤地嚷道:“範衛華,好好管管你家的瘋狗,我和我表姐剛進水房洗手就被她冤枉。不僅如此,她還直接動手打人,你看看我表姐的臉和手,都被弄成什麽樣子了!今天你不給我們一個交待,咱們公安局見!”

金圓圓的父親在公安局工作,想給丁慧一點教訓很容易,那麽多人都看見是丁慧動手在先,她和表姐是正當防衛,稍微運作一下,讓丁慧在局子裏待幾個月也是有可能的。

金佳佳咬住下唇,視線在範衛華身上一掃而過,眼神沒有接觸,避嫌似的垂下頭。

她眼睛澀得發疼,心中酸楚不堪,難以控制的有些委屈。

情竇初開,喜歡了幾年的少年,漸漸成長為能獨當一面的青年,她一直以為他和她的心思一樣,只等到法定結婚年齡就會牽起她的手,白頭偕老。

哪曾料想與他牽手的另有其人。

她永遠忘不了在他的結婚現場上自己心碎成一地的絕望。

“衛華啊,別聽她們的,是她們先故意摔破你家盆子,又偷走肥皂,還把你衣服撕壞的,要不然丁慧也不能打她們啊。”

錢大娘偏聽偏信,認定了是金佳佳和金圓圓幹的壞事。

“丁慧素來脾氣好,不是因為這,也不能生氣。你看她的臉都被劃成什麽樣子了,他們兩個人合夥欺負你媳婦一個人。你可不能認慫,必須替丁慧報仇。”

“錢婆子,你說這事是小金姐妹幹的,有什麽證據嗎?”有人實在看不下去錢大娘胡扯,站出來替金佳佳和金圓圓發聲。

“我和她倆同一時間進的水房,沒過幾秒丁慧就誣賴金佳佳,嘴裏不幹不凈地罵罵咧咧。試問離丁慧家搪瓷盆八丈遠的金佳佳是如何做到隔空‘犯罪’的?我看丁慧純屬看她不順眼,借題發揮而已。”

“她的盆子不知道掉地上多長時間了,純粹是借故生事,可憐的佳佳被當成出氣筒連打帶罵的,真讓人心疼。”

“金佳佳的臉被打的好腫,丁慧是把吃奶的勁兒全使出來了吧?什麽仇什麽怨?”

聽著大家七嘴八舌地復述出事情經過,範衛華已經確定錯在丁慧,眼底滲出一絲怒意,他握住丁慧的手腕,聲音有些冷冷的:“她們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