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4/4頁)

譚振興聽不懂他的話,茫然地看向譚振業,譚振業波瀾不驚道,“無事,總有眼光獨到的人,我們先去見見,見了再說。”

鄉試期間,譚振業問譚佩玉要錢在街上租了兩間鋪子,說是租給譚佩玉做小買賣的,實則不然,他是租來轉手租賃出去的。

賢人出沒,追隨者不計其數,他相信只要譚盛禮在,平安街會日益熱鬧起來的,這不,鄉試放榜,就有不少生意人在街上閑逛打聽鋪子的價格了,譚振業和徐冬山道,“你看棺材鋪的位置怎麽樣?”

棺材鋪是年前搬來的,生意馬馬虎虎,徐冬山遲疑,“你想買?”

譚振業搖頭,“走吧,我們先問問再說。”

譚振興完全聽不懂兩人在聊什麽,只看徐冬山收拾好工具,回屋換了身幹凈清爽的衣衫,余光撇過他時,眉間有憂色,“被譚叔知道,你恐怕吃不了兜著走。”

譚振業無所謂的聳聳肩,譚盛禮想撐起門戶,有的事必須有人做。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走吧,我盡量幫你。”

兩人說著往前走,完全不管原地的譚振興,譚振興:“……”

“你們要不要和我說說什麽事,如果要挨打的話我就不摻和了……”後邊的話沒說完,譚振業退後兩步,摟住了譚振興胳膊,“大哥,你是譚家長子,這件事幹系重大,不能沒有你。”

譚振興頓覺責任重大,凝重道,“到底什麽事啊?”猶記得上次譚振業說他是長子,委實挨得不輕呢。

“去了就知道。”

徐冬山天天會去書鋪,又是土生土長的城裏人,來往打聽的人都了解些,譚振興跟著他們,看譚振業去了書鋪,出來時換了身裝扮,玄色長袍,眉眼冷峻,瞧著像變了個人,譚振興疑惑,“三弟?”

“走吧。”譚振業走向譚振興,低低交代了幾句,譚振興聽得腿軟,譚振業和他說什麽?要去見生意人,把租的鋪子轉手租出去……

在譚盛禮眼皮子底下還敢肆意妄為,譚振興腿軟,後悔沒去鹿鳴宴,他要去鹿鳴宴哪會栽進坑裏啊,他勸譚振業,“三弟,你想好了,被父親知道,恐怕會打得你下不來床的。”

“咱們不說,父親不會知道的。”

道理是這樣,可譚振興對自己沒信心,他艱難的咽了咽幹澀的喉嚨,問旁邊徐冬山,“你縱著他,不怕日後挨打?”

徐冬山笑得溫和,“不縱著還能怎樣?”

哎,無盡的心酸啊,譚振興嘆氣,罷了罷了,姐夫都縱著了,他作為兄長不能落後啊,他向譚振業保證,“我盡量吧。”

他們先去找的布莊,綿州有四大布莊,在最繁華的街上,譚振業年紀雖小,但儀表堂堂,身邊又跟著個高大魁梧的壯漢和秀氣書生(賬房先生),和大戶人家的少爺沒什麽兩樣。

縱使面孔陌生,掌櫃的亦不敢怠慢,畢恭畢敬地上前行禮,“不知公子此來何事。”

譚振業斜眼,伏低狀的譚振興上前,彬彬有禮地拱手道,“此來找你們東家商量點事。”

照譚振業的原話,他要說‘我家少爺有生意和你們東家談’,但直覺告訴他,這句話會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的,別看譚盛禮現在不在,耳朵靈著呢,傳到譚盛禮耳朵裏,譚振業被揍得下不來床,他也不會好到哪兒去,所以,他沒有按照譚振業吩咐的說。

能好好活著不好嗎?為什麽非得往譚盛禮木棍下撞!為自己留線生機不會錯的。

掌櫃的皺眉,但看譚振業氣宇軒昂,眼神卻極為冷淡,與平日來的公子哥截然不同,看著就不是好惹的豬,他愈發恭敬,“不知這位公子怎麽稱呼……”

“譚!”譚振興捂著嘴,刻意壓低了聲音。

掌櫃也算見多識廣,自認沒聽說城裏大戶人家有姓譚的,然而譚振業氣勢淩人,他不敢小覷,直言,“東家不在鋪子,不知公子所來何事。”

“自是……的事……”譚振興嘴瓢,生意兩字直接跳過。

掌櫃:“……”什麽事?他怎麽什麽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