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4/4頁)

這點和詩人的“但悲不見九州同”相呼應,不失為一篇佳作。

“此篇甚矣,凡所褒美皆不足其善!”這是巡撫大人讀完文章後的點評。

文章太好,所有的贊美都不足以表達它的好,官差把話傳達給譚盛禮,神色極為恭敬,念旁邊還有讀書人,官差不好久留,又說了吉祥話,拿著喜錢樂呵呵的走了,都是有經驗的人,錢多錢少掂掂分量就知,想不到譚家看著清貧,出手卻這般闊綽,譚家共四個舉人,在綿州無人能及,尤其是幾位公子,年紀小,好好讀書,將來必成大器。

幾位大人尤其看好譚家。

畢竟,綿州雖是西南最繁華的州城,但綿州考上進士的讀書人少之又少,不是不夠用功,而是見識眼界不如文風鼎盛的江南讀書人,幾十年科舉,州城來看,江南進士人數最多,除去努力,也和江南風氣有關,江南文風鼎盛,從小耳濡目染,便是街邊孩童都能出口吟詩作對,這點來看,綿州遠遠趕不上。

看了譚盛禮詩文,巡撫大人反復問了好幾遍譚盛禮是哪裏人士,說綿州不像能出如此傑出的人才。

巡撫大人是江南人,在江南,能把文章寫得如此透徹樸實又感人肺腑的人不多,譚盛禮的學識,做鄉試主考官都綽綽有余。

策論兩篇文章,譚盛禮風格迥異,一篇樸實得戳人心窩,淚流不止,一篇磅礴得激蕩人心,心潮澎湃。

而幾首詩更是渾然天成的大氣,巡撫大人來綿州幾年,譚盛禮是他最佩服的人,沒有之一。

得巡撫大人如此稱贊,譚家何愁日後不興旺。

官差們走後,讀書人挨個上前向譚盛禮道謝,倒是有不懂禮數的外縣讀書人暗搓搓往譚盛禮跟前湊,問譚盛禮策論寫的文章,以及做的詩,很是想拜讀,待他話剛說,就得其他人怒斥,原因無他,譚盛禮作為今年解元,衙門會找人謄抄他的文章和詩供所有人拜讀,此人這時問題,頗有質疑譚盛禮解元身份的嫌疑。

解元出身巴西郡,所有巴西郡的讀書人自然要維護住郡裏名聲,哪能由人抹黑呢。

往日和顏悅色的讀書人,此時在譚家院子裏卻是疾言厲色的批評起人來,那人心知說錯話,訕訕地閉上了嘴。

譚盛禮邀請眾人進門,人多,堂屋不好坐,譚振學和譚振業擡了桌椅出來,就在院子裏聊天,陽光普照,槐花飄香,春意盎然,讀書人們頗為歡喜,興起時,還以槐花為題吟詩作對,甚是有雅興,尤其是譚盛禮,他雖不曾作詩,點評得很到位,半個時辰下來,其他郡的人無不佩服其淵博。

譚盛禮的學識,比幾位舉人老爺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是所有人走出譚家院子時冒出的念頭,再想想巴西郡奉其仁德的模樣,提到譚盛禮,眾人都尊敬許多,紛紛向巴西郡的人打聽譚盛禮生平,得知他是帝師後人,眾人心悅誠服,難怪,難怪……

院子裏熱鬧了整日,到傍晚客人盡數離去才恢復了安靜,譚振學和譚振興送眾人出巷,看到街邊多了些陌生面孔的人,看穿著,不是讀書人更像生意人,譚振學問譚振業,“要不要過去問問?”

譚振業望了眼前邊,“不用,看時辰大哥他們快回來了,你去酒樓買兩個菜,我找冬山兄說點事。”

看他這樣,譚振學皺眉,“三弟,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二哥不信我?”

譚振學搖頭,望了眼天邊紅霞,語重心長道,“父親為人如何你心裏清楚,莫讓他失望。”譚盛禮品行正直,不願做投機取巧的事,譚振業敢亂來的話,又會挨打的。

“我知道。”

見他這樣,譚振學不再多言,立身於世,德重過其他,只想著走捷徑早晚會出事的,譚振學等他進了書鋪,這才往酒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