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王徽妍站在殿門前看向頭也不擡的男人,登時沒了方才的勇氣。她就這樣□□巴巴地晾在門前,就連身旁的太監都看不下去了,默默地帶著其他宮人離開了此處。

她實在想不出逃離的借口,只得提裙邁入殿內,福了福:“陛下,臣妾犯了不可饒恕的錯,今日才得知陛下人在汴州,這……這便前來認罪。”思念多日的人此刻就在眼前,令她完全拋開了禮數,紅著眼仔細端詳著他。

他不但黑了還瘦了許多,定然是這一個月心力憔悴之下熬成了這般模樣。好想摸摸他的臉,可是他這般拒人於千裏之外,令她不敢有任何行動,只得像個投案自首的罪犯,站在殿內等待宣判。

心中期盼著他哪怕冷哼一句:“你還知道主動道歉?”也能給她一個繼續道歉的機會。可是他裝作充耳不聞,甚至表現出來的漠視,令她的一顆期待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臣妾自知遭到陛下的厭惡,這便消失就是。左右都在傳臣妾燒死在清寧宮內,索性陛下再迎娶一名賢後,定然比臣妾強百倍!”原來找個離開的理由,是這般容易又令人難過。

隨著眼淚無聲的滑落,她雙手緊緊攥住衣裙木然邁出殿外,隨後被男人的大手鉗住,她聽到自己不受控制地驚呼,隨後身子一輕,被他扛在身上向寢殿走去。

“你你放我下來……”慌亂之中伴隨著無法分說的喜悅。雖歡喜被他留了下來,但終究不願以這種霸道不近人情的方式。眼瞧著被他狠狠仍在床上不說,還被他單手按在床上不得動彈。

“你要幹什麽!”王徽妍眼睜睜地見他單手解開蹀躞帶,迅速將她的手腕捆上,隨後整個人壓了上來。

慕容策聽到她那句再娶登時火冒三丈,燒毀了他僅存的理智。若不好生教訓她,著實難消心中的憤怒。

看著身下那張驚慌失措的小臉兒,令他想起了那夜她泫然若泣之下婉媚的模樣,不由得令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王徽妍頭一回見他如此野蠻,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漠無比。衣衫從帷帳內逐一飛出,驚嚇與無措使得她流著淚啜泣道:“陛下……”

求饒的話還未說全,就見他低頭在山丘上流連忘返。

她不由得吸了一口氣。

隨之而來灼熱,伴隨著酥麻一路快速侵占了小腹,熟悉的痛感再次蔓延四肢百骸。

她更加痛楚地抓緊玄色繡金紋衣袍下擺,闔目咬唇經受著這一切。

她不敢看男人狠戾的表情,最初疼痛過去後產生了絲絲愉悅令她嚶嚀出聲,身子不由自主地附和著。羞憤之心再次湧上了心頭,委屈之下眼角不斷流著淚。不肯出聲求饒的下場,就是感受著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人不斷地橫沖直撞,直到他悶哼一聲,竟然再次重燃了戰火。

黃昏時分,隨著帳內的光亮越來越暗,慕容策聽著身側的女人因為累極了發出輕微的鼾聲,像極了睡熟的貓兒。

雖然更累的人是他,卻也明白半日的折騰和斷斷續續的廝磨,早就令她體力不支,卻從未聽到她說出求饒的一個字。

男人這才想起她腕間的蹀躞帶,為她松開後看上去紅腫不堪,他只得披衣下床找尋藥酒和紗布。

待收拾妥當後,將她摟在懷中,並未在等她說夢話,而是踏實地進入了夢鄉。

*

此日清晨,王徽妍從身體的疼痛中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青色帷帳,怔愣了許久才想起應是在信王府。想到昨日的經歷,她紅著臉看向身側,卻沒有人。

殿內的侍女許是聽到她的動靜,隔著帷帳詢道:“娘娘可是要起身?”

“陛下人在哪裏?”少女看著身上寬大的寢衣和手腕上的繃帶,羞赧地問道:“我的傷是誰包紮的?”無措地在床榻間四處睃巡昨日的衣物,卻一無所獲。

侍女故意忽略她鎖骨上的吻痕,溫和地回稟:“是婢子為您包紮,見您熟睡就為驚動您。陛下在正殿議事,婢子侍候您沐浴。”看著眼前的女人是那般嬌媚,寬大寢衣之下的身子,仿佛柔弱無骨那般,很難想象是賢名在外的皇後娘娘。想起清早陛下的叮嚀,想不明白為何要瞞著皇後娘娘。

半晌後,王徽妍嗯了聲告訴自己不要氣餒,既然能留在信王府,就能有著無盡的機會去挽回他。她起身後順勢打量布置簡單的寢殿。除了滿架子的書籍吸引她之外,還有那黃花梨雕龍畫桌上擺滿了顏料盤。帶著好奇心走了過去,桌台上只有空白的宣紙,卻並未發現任何畫作。

此時圈椅旁懸掛的如意同心結進入了她的視線,擡手輕輕觸摸之下心中越發酸澀。這是誰送的?他人在潛邸時,崔念窈是否也來過?

“娘娘,陛下說殿內物件不許任何人觸碰。”侍女並不知情,見她竟然來到陛下從不讓人靠近的畫桌前,慌忙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