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王徽妍羞怒之下揪起男人的衣領,低聲訓斥:“這是在馬車裏,你這般隨意……”
慕容策不滿地擡起頭,解開她的披風快速一揚,在披風落在兩個人頭上的同時,吻住不斷發牢騷的櫻唇。
吳六一聽著車內隱約傳來的嬌柔的不滿聲和男人的細聲細語,看著近在眼前的清寧宮,只得硬著頭皮提醒道:“陛下,清寧宮已到。”
太監心酸地等候了一炷香,見無人應答,悄悄透過車簾看過去……
真是會玩兒啊,兩個人蒙在披風裏面也不怕憋死麽?!
“皇後娘娘,清寧宮到了。”他只得揚聲再次提示。
王徽妍紅著臉,用力推開拿她當骨頭般啃著的男人,手忙腳亂地掀開披風整理著衣衫:“送陛下回兩儀殿。”
吳六一不敢再偷看,聽到這聲命令趕忙說道:“娘娘,恐怕陛下不肯走。”他可做不了這個主,眾所周知陛下已經很久沒有單獨就寢了……
“他醉成這個樣子,等明日醒來後,自然知曉今晚做了什麽。”少女掀開車簾,扶著早在車前候著的素蕓下了馬車。
慕容策跟在她身後歪歪扭扭下了馬車,不忘細心地將披風為她系上。
王徽妍只好向身旁的宮人們揮了揮手,命道:“你們都下去。”看著這張絲毫看不出酒醉的臉,無奈地被他拉著向殿內走去。
見他腳步略有踉蹌,又強行裝作與平時那般無二的樣子,只得上前扶住了他。
慕容策轉頭看向她,微微掙脫她的攙扶,反手扶住漢白玉欄杆,自證般地拍拍胸脯:“朕酒量比你強,你別不信。”堅持自己走入了殿內。
少女跟在他身後,生怕他向上次那般突然倒了下去。心累……
慕容策解下腰間的玉帶仍在床上,哼了一聲,“若不是要聽你說夢話,朕早就和你拼酒了。”他轉身撫上她的面頰,“最近情況特殊,但願你的夢話若能多一些提示,朕才能盡快解決這些魍魍魎魎,與你踏踏實實地過日子。”
王徽妍大驚之下躲開他的手,臉色迅速由紅轉白,指著男人顫聲說道:“你說什麽,夢話?”
慕容策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聽話地說:“皇後是上天派來輔佐朕的福星,朕一刻都離不得,很多信息……都是通過你的夢話給朕提示……嗝……每晚宿在清寧宮,收獲良多……”
少女眼眶逐漸通紅,冷笑道:“原來是這樣,多謝陛下賞臉前來。”疾步繞過男人,在他的呼喚聲中去了凈房。
她將自己泡在水中,一遍遍洗著臉和脖頸間,恨不得將皮膚搓破。
原來他每晚宿在這裏,只是為了從她的夢話中得知一些消息。若不是他酒後吐真言,還就真信了他表現的那般在意和喜歡。
想到自己像個傻子那般一頭紮進去,她忍不住額頭撞著桶沿,一頭紮進水中,堅決不允許自己為狗男人流眼淚!
當她失魂落魄地走進寢殿,看著床榻上熟睡的人,手指漸漸攢緊,指甲嵌入手心的疼痛,都不能讓她從無盡的怨氣中得到一絲緩解。
“狗男人,我要再對你動心,我跟你姓。”
王徽妍負氣轉身走至寢殿大門前,想到門外有他的親信,必然會將今晚的事告訴他。
她才不稀罕解釋和彌補,撕破臉多沒意思。
論裝模作樣的功力,她也絕不會輸給他!
少女轉身回到床榻旁,厭惡地看了眼和衣而眠的男人,脫了鞋履上榻拉過錦衾裹住身體,恨不得貼在床壁上。
*
黎明之時,慕容策被凍醒了。他皺著眉頭擡起僵直的脖子看向身側。
女人獨自蓋了一床錦衾,眉間微蹙,睡的並不安穩。
昨晚在皇莊的記憶提醒著他,定然是昨晚他又做了什麽過分的事。
他只得懊惱地起身詢問昨晚的見證人。
吳六一小心翼翼地回道:“陛下昨晚在眾人面前並未失態,只是……”
“只是什麽?”男人不耐煩地詢道。
太監抓了抓有些散亂的發髻,“昨晚奴婢掀開車簾時,見到陛下與娘娘蒙在披風內,像是很親密的樣子。娘娘聽到奴婢的呼喚,推開您時,面上微有怒氣。”
男人心中松了一口氣,擡手示意太監關上殿門,他又回了床榻。
躺下後習慣性伸臂將女人攬至懷中。
伸手摸到她冰涼的玉足,將其放置在腿間溫暖著。
王徽妍本就有心病,再加上身體上的寒涼,睡的本就不踏實。她雖然眷戀這具身軀的溫暖,卻寧可凍死也不會想要靠近他半分。
她利索地轉身,一言不發地重新回到冰冷的錦衾內。
慕容策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裏,以為她因昨日醉酒而生氣,只得戳了戳她,“昨晚過於歡喜,難免多飲了幾杯,唐突了你,莫要生氣。”
話說以後等了許久,始終不見她有所回應。只好再次靠近,試圖板過她的身子,卻被她的手攔住,“臣妾身體不適,可否多睡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