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3頁)

王徽妍搖搖頭,“臣妾不會騎馬,更談不上打獵了,沒有備過騎服。”

“朕來教你。”他想了想明日她頂多就是陪著坐在馬上,穿胡服也使得。

少女驚訝地問道:“打獵?騎馬?”

慕容策笑道:“就你如今的力氣,弓都拉不開,你當是閨閣中射鴨子。”

射鴨子是每人一把小木弓,箭矢並不鋒利,射中水面上漂浮的木鴨子就記一個數,最終比誰射中的次數多。

是閨閣中常見的消遣遊戲。

王徽妍心說,射鴨子我也沒玩過幾次,那就是騎馬唄。

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能騎在馬上在大草原上馳騁,呼呼的風聲從耳邊略過,那滋味定然很是痛快。

“臣妾謝過陛下。”這種主動送上門的玩樂項目,她自然不會拒絕。

她興奮地想著,以後再也不用素寧牽著馬在前面走了。

慕容策見她神色淡淡,眼睛卻越來越亮,終究還是出賣了她。

以為她會想盡辦法拒絕,沒想到她應承起來卻這般痛快。

歡喜之下,後背到也不那麽疼了。

兩個人各存心事,不再劍拔弩張。

清寧宮的宮人見到帝後回來的樣子,心下也跟著輕松了幾分,簇擁著他們走入寢殿。

王徽妍跟在慕容策身後邁入寢殿內,借著澄亮的燭火,她驚呼一聲,指著男人的後背說道:“陛下,您的衣袍劃破了許多處,是不是受傷了?”

“不妨事,你莫要管。”慕容策示意吳六一去拿金瘡藥,獨自往凈房走去。

少女哪能置身事外,只得咬牙跟了進去。

站在他身後解開了蹀躞帶,放在架子上。轉身接過他脫下來的外袍,又小心翼翼地揭開他有些洇紅的白色中衣。

慕容策感受到衣料粘連在肉皮上的感覺,怕她暈血,趕忙轉身說自己來。

衣衫扯來扯去的過程中,導致傷口再次裂開,他皺了皺眉,赤著上身躲避著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傷口的女人,“朕說了無事。”

王徽妍這次並未曲解他,跺了跺腳,“這傷口沒流多少血,讓我看看!”她瞪大了眼睛的樣子,猶如一頭兇猛的小獸。

慕容策無奈地笑笑,“暈倒了不管扶。”只得轉身給她看。

少女示意吳六一將放有金瘡藥紗布的托盤放下,她親自用一塊幹凈的絹帕浸濕了為他清理著傷口,近距離看著背部縱橫交錯的傷痕詢道:“陛下,你為何背部那樣多的刀傷?”

男人被她伺弄的又痛又癢,心中極度舒坦,嗯了一聲,略帶沙啞地說:“當年與北羌在馬王渡一戰,耗費了七日。對方騎兵很是兇猛,各個身材短小精壯,手持短刀。朕見將士折損嚴重,殺紅了眼……”感覺到她手上一顫,溫聲安慰道:“事後也沒覺得怎樣。”

吳六一隔著珠簾不滿地說道:“陛下,您是沒覺得怎樣。可把秦王和眾將軍嚇死了。軍醫數了,刀傷縱橫多達十七條,高熱昏迷了半月才醒來,您要不是為了救人,怎麽會遭受這般苦楚。”這男人治理國家,與大臣周旋駕輕就熟,在自己娘們面前傻得可憐。這麽好的機會講述自己多麽威武,關鍵時刻卻不提了!

“多嘴。”慕容策不滿地命道:“退下。”

太監應諾。

反正話也墊上了,正好出去松快松快,免得還要在這裏被迫看你們小兩口唧唧我我。

王徽妍聽得吳六一這般說,越發覺得他心善無比。難怪在軍中的聲望如此之高,將士們定然是及其愛戴他這名主將的。

她打開金瘡藥的蓋子,見是無色的藥膏,用小銀勺崴了一勺放在紗布上,輕輕醮著他的傷口,心中湧上一抹疼惜,不受控制般地對準傷口吹了吹。

想到小時候摔倒了,自己吹了吹,仿佛就不那麽疼了。大了以後,就再也沒幹過這般幼稚的事。

為了掩飾尷尬,她假裝好奇地問道:“據說福康郡主也曾上陣殺敵?真是女中豪傑。”

慕容策猛地一顫,喉結動了動,艱澀回道:“她麽,自幼熟讀兵書,軍事上的確比一般將領還要靈活些。”忍不住側首看過來,“你與她並不是一類人,沒有可比性。”

王徽妍聽著這話,怎麽想怎麽不是,自然要為自己辯解:“術業有專攻,臣妾不會和任何人比。”我即是我,這世間獨一無二,誰人也比不上。

她拿起幹凈的寢衣抖開,轉到他面前侍候他穿上,看了眼他的傷手,主動為他系著盤扣。

慕容策見她如此利索,燈影之下玉瓷般的面容上,長睫低垂投下大片陰影,櫻唇微微抿著,專心的樣子著實令他著迷。

見她拉過自己的手,解開了絹帕,清理著木屑和泥土,並未有眩暈的先兆,這才放下了心。歡喜地享受著她的關愛。

誰知這女人竟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雙手一松,眼瞧著歪向了冒著熱氣的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