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心神不寧(第2/3頁)

惠蘭神秘地一笑,有點炫耀地道:“那也不見的。我聽大姑說過,燕國公破了高昌國,朝廷事先根本就不知道,燕國公進京親自獻俘,也是朝廷要求的……朝廷對他是褒是貶還不知道呢!”

顧夕顏神色間有點落寞,好奇地問:“那燕國公是個怎樣的人?”

惠蘭道:“只知道有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是前任燕國公無嫡子的情況下立的庶子,從小燕州軍營裏長大的,很能打仗。”

顧夕顏有種不妙的感覺:“那,他,燕國公的夫人是哪家的姑娘呢?”

惠蘭笑道:“是鎮國侯府葉家的嫡長女,不過聽說去年因病去世了!”

顧夕顏聞言手一緊,還沒有成型的草蚱蜢被她捏的變了型。

杏紅輕嚷道:“姑娘,你手勁用得大了些!”

顧夕顏忿然地望著手中的草蚱蜢,負氣似的往地上一丟:“不做了,細細碎碎的,煩死人了!”

杏紅還有說什麽,惠蘭忙拉了拉杏紅的衣袖,笑道:“要不我們陪著姑娘出去坐坐。”

顧夕顏閉上眼神倚在迎枕上:“你們去吧,我想一個人歇會!”

大家輕手輕腳地收拾了東西出去,顧夕顏這才睜開了眼睛。

該死的齊懋生,竟然騙她。說什麽是“燕國公的二兒子”,根本就是他本人……

想到這裏,顧夕顏忙從迎枕下面摸出那枚私章來。

棲霞觀裏,他去拜了那個有著一千五百年歷史的原創顯天大神,這個圓柱形玉制章上又雕著一個非常有意義的古夏文字“授”……真的這麽簡單,只是一個私章?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堂堂一個燕國公,為什麽要冒險親自到盛京來呢?

朝廷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對他追殺還是只是一個巧合呢?

如果這次出城的計劃失敗了,到時候的獻俘儀式怎麽辦?

兩家會不會就此撕破了臉面,朝廷以此為借口對燕地用兵呢?

還有那個齊毓之,齊懋生知道他出現在棲霞觀裏時凝重表情,這其中會不會又有什麽隱情?

無數種可能在顧夕顏心中起此彼伏,折磨的顧夕顏都快要瘋了。

接下來的幾天,顧夕顏的情緒一直不很好,神色恍惚,說話顛三倒四的,為一點點小事就會板著臉,勿園再一次陷入了緊張凝重的氣氛中。

就在此時,劉左誠突然來拜訪顧夕顏。

想到他們之間的那個共同的秘密,顧夕顏五味俱全地齊齊湧上了頭心。

劉左誠很坦然,進屋後就支開了顧夕顏身邊的人,悄聲問她:“姑娘和那人可還有什麽聯系的方式?”

顧夕顏壓住心底的詫異笑道:“我也只是通過別人介紹認識的。”

劉左誠臉色一下子頹然起來。

顧夕顏心中一驚,問道:“可是出了什麽事?”

劉左誠猶豫了一下,道:“那人想了一個好法子,開始一切都很順利,可是後來……人卻失蹤了!”

顧夕顏心頭狂跳,說話都帶著點喘息起來:“人失蹤了,什麽意思?”

劉左誠面色凝重:“我們找了一個喪戶,以那家喪戶親屬的名字悄悄送了一口棺口去,因怕惹人眼目,只派我了一個貼心的護院喬裝成親屬去送葬,喪戶出殯時,順利地出了城,可在去棲霞觀的途中,送葬的人全部……全部都被殺了……我那護院也……”

顧夕顏手腳冰冷:“那查過棺槨沒有?”

劉左誠道:“當時是路人報的官,官府的衙役當場就開棺檢查了,沒有發現……”

兩人面面相覷。

顧夕顏腦海裏升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齊懋生被人逮住了。

一時間,她手腳冰冷,覺得有一口氣堵在了胸口,讓她心角發疼。

如果被發現,應該在出城的時候就會被發現的……

難道是齊懋生的人來接應他,然後對送葬人……滅口!

想到這裏,顧夕顏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

可這話怎好和劉左誠說,他剛死了一個貼心護院,說個不適當的比喻,這就比是做生意賠了,是個令人沮喪的事。

短暫的沉默後,劉左誠道:“本來我們和那人約好了在棲霞觀見的,如今不僅人不見了,而且我們依約去棲霞觀的時候也沒等到前來接洽的人……”他目光陰森地望著顧夕顏。

目光中,顧夕顏背流冷汗。

這下事情搞大了!

人不見了,買賣賠了,現在找中間人了!

顧夕顏受現代管理模式的影響,奉行的是“問首責任制”,現在在她手裏出了事,自然由她出面解決。她苦笑:“我要人手。”

劉左誠點頭:“姑娘只管吩咐。”

黃昏時分,劉左誠派的人就到了,是個年約三旬的年輕婦人,相貌端莊,行動之間猶如行雲流水般的靈動,她笑盈盈地朝顧夕顏屈膝行禮,自稱叫“丁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