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吵架(第2/2頁)

難道是他太過份了?

應該不會吧?

當初她拿他們裴家做大旗的時候不是挺堅強,挺有道理的嗎?

被他捉住了都能堅決不認錯,堅韌地和他虛與委蛇的。

他望著郁棠身姿挺拔卻又顯得有些落寞的背影,一時間有些無措。

應該是他錯了吧?

要不然她也不會這樣生氣了。

雖然她說的他都知道,但她來告訴自己,總歸是一片好心吧?

看她挺傷心的樣子,要不,他就低個頭……好男不與女鬥,他低個頭,也是他大度……

裴宴想想,覺得自己挺有道理的。

他喊住了郁棠,道:“我那邊雖然挺忙的,但你不是要見我嘛?我想肯定是有要緊的事。正好李家的事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也到了我散步的時候,就跟你來說一聲。”

郁棠在心裏苦笑。

她既然知道了自己在裴宴心中的地位,她肯定就不會去討人厭了。

“您比我考慮得周到,這件事肯定得您拿主意了。”郁棠客氣地道,面上帶著點笑,顯得溫婉又順從。

裴宴心裏卻覺得不對勁。

他是見過郁棠大笑的,那種像陽光一樣灼熱的笑容,從眼底溢出來。再看她現在,雖也在笑,卻帶著幾分矜持。

裴宴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她眼底沒有笑。

對他的笑,不過是客套罷了。

這讓裴宴不太高興。

她從前在他面前,就是客套都帶著幾分特有的狡黠,仿佛算計他也算計得理直氣壯,就好像……好像他是自己人,她知道他就是生氣也不會把她怎樣般……地信賴著他。

是的!

是信賴。

可現在,這種信賴不見了。

她現在防著他。

她怕他。

這讓裴宴心神一凜。

從來沒有人,如此地對待過他。

別人總是試探他,或是試圖說服他,想讓他變成對方值得信賴的人。

郁棠卻從來沒有試探過他,也沒有試著說服過他,她一開始就是小心翼翼地接近他,靠近他,看他的眼色行事,在他能接受的範圍內小小地開著玩笑……她是除去父母親外唯一一個從一開始就相信他,從來不曾懷疑過他的人。

就像個小貓小狗似的,天生就相信他。

他們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小貓小狗就是挨了打才會感覺到受了委屈,他,他也沒說什麽啊!

裴宴腦子轉得飛快,回想著他們之間的對話。

很快就找到了槽點。

是在他問她李家要怎麽處置的時候?

李家對她就這麽重要?他略一不順她的心,她就傷心難過?

裴宴心裏很不舒服。

李家算是個什麽東西?也值得她和他置氣。

還一副不再信賴他的樣子。

裴宴道:“你說吧,李家怎樣處置?沈善言坐在我那裏不走,我們快刀斬亂麻把這件事給解決了。我等會還要見顧朝陽呢!”

顧朝陽應該是要和他談裴彤的事。

沈善言的突然到來,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他大嫂想要和顧家聯姻,就是為了讓裴彤出去讀書。

顧朝陽是不會死心的。

至於調查三皇子的事,顧朝陽是個聰明人,他甚至拒絕和孫家的聯姻,就不會是個魯莽自大之人。

傷了江南的世家,他們顧家就等著被孤立吧!

郁棠愣住。

裴宴什麽意思?

她有說什麽嗎?

讓他全權處理李家的事也錯了嗎?

郁棠很生氣,冷冷地道:“李家原本不關我們家什麽事,我只是同仇敵愾,不想有人家和我們家一樣成為李家的受害者。既然李家事發了,他們家也不能再去害別人了,我也就放心了。怎樣處理都行,三老爺您做主就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出來這麽久,家母也該擔心我了,恕我不能再和您多說,告辭了!”

這次,她是頭也不回地疾步進了院子。

裴宴氣得胸膛一起一伏地,看看四周覺得哪裏都不順眼,擡腳就把那合抱粗的香樟樹給踹了一腳。

樹葉沙沙作響,還落下幾片樹葉。

裴宴就更氣了。

你不就是想要懲罰李家嗎?他偏不讓她如意。

他就要把李家撈回臨安,天天放在眼皮子底下,沒事的時候就去撓兩爪子。

讓他不安生,那就誰也別想安生!

裴宴怒氣沖沖地走了。

徐小姐從旁邊的大石頭後探出頭來。

哎呀,她可發現了不得了的事。

原來郁小姐不僅能隨時見到裴宴,而且還敢和裴宴吵架,還能把裴宴給氣跑了。

這兩個人,肯定有貓膩。

徐小姐眼睛珠子骨碌碌地轉著,覺得明天自己裝病,要不要把郁棠叫來陪她呢?

她捂著嘴笑。

笑得像個小狐狸。